聶風聽此驀地一窒,收起了笑容,不再視向步驚雲。
麒麟見他二人間十分的凝重,知曉他二人現下的爭端,然隻歎了口氣,輕言勸說道,“步驚雲,現下風風已是一完整的魂靈了,若風風真的出事,其也是會轉世投胎的。”麒麟看著步驚雲越發陰沉的臉,頓了頓道,“而你壽命極長,定是會同他再次相遇的。”
那麒麟眸眼低垂,輕輕拉住聶風的衣擺,“風風,你體內龍元已盡數消散,已無長生之命。現下容顏和功力不變不消隻是因為我寄存於你體內,但…我卻無法護你長生,”那麒麟的聲音越來越低,“你雖已年近古稀,但若自此保養身體,修身養性,再存活二三十年也是可能的。”
聶風聽此一絲也不驚訝,似是早已預料到了此事一樣,隻又輕輕的笑了笑,複笑問他師兄,“雲師兄,剛才的那諾言,你應不應?”
他師兄聽麒麟所言說的,心下便知無論怎樣,他師弟都無法同自己永生相伴了,“雲師兄,既然我壽命有限,你就更不該同我共死,我想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能看到你,都能同你一起…我怕你我投胎之後失卻記憶,更難再尋到彼此”聶風的言語越發悲涼,
“我答應,風,我答應你”步驚雲看著他師弟微皺的眉眼,心內疼的難抑,伸出手慢慢的撫住了他師弟的麵頰,“我答應你,你若離開我,我不會追隨於你,我會尋你,我會一直尋你…”
“如此,我便放心了。”聶風的臉上忽然閃過一絲冷笑,“現下,我便要出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了。”
那麒麟看著聶風的陌生冷笑,心下驟然一寒,隻急忙拉過聶風,仔細的看著他的胸口,運用神力定睛一看,發覺此刻的魔心的赤紅漸漸的擾住了冰心…
步驚雲也覺得他師弟甚為不妥,看著聶風的陰冷的笑容,下意識的便想到…麒麟魔…
“風風,冰心訣!”那聶風聽見此聲言語隻迅速的回神視向麒麟,見麒麟焦急的眸子,隻輕笑道,“火火,你多慮了,我現下如何,我是知曉的。”
言罷不理會步驚雲和麒麟擔憂的眸子,隻又笑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此刻我冰心受魔心的汙染,似變了一個人一般。”聶風眉眼稍抬道,“我還是我,隻是魔心的性格許是或多或少的影響到了我,這點我也是知曉的。”
言罷,聶風隻從地上輕輕的站了起來,“我隻覺得我此刻心內甚是暢快,少了幾絲曾經的猶豫,倒也是極好的。”隨即便轉首視向他師兄,輕輕笑道,“師兄,既然你應承我了,那便記得你的承諾,現下帶我走吧。我,…是迫切的想見到心柔和絕心了…”聶風閉上眼,慢慢的握緊了手掌。
麒麟看著此刻的聶風,心下沒來由的閃過一絲不安。
這邊且說神醫,那神醫本來已對這對武林神話徹底絕望了,見聶風剛剛斷了氣,那步驚雲便也岌岌可危了。然看著那紫紅色的煙氣忽然再度籠盛,便心內一驚,
果然再視向步驚雲時,便發覺他竟氣息漸穩,心下是一陣的欣喜。
神醫見步驚雲的臉色回寰,隻欣慰的笑了笑,隨即轉身便去視向那斷了氣的聶風,果然!也有了氣息,見他心脈雖弱,然周身的緋魂煙氣仍許久不散,便知無虞,隻是時間問題,隨即更是一喜,便去為他二人準備熬藥事宜了。
在藥房忙活了近一個時辰後,神醫捶著腰起身,手中端著兩碗藥便向那臥堂走去,然一進門,便發現那燃著緋魂的屋內竟一人未有,心內是詫異的緊,放下藥,便拽起一個慌亂的門徒問道,“你門主和聶盟主呢?!”
那門徒顫了顫道,“神醫你不知道嗎,門主半個時辰前就出去了,也不知去做什麼?現下懷副門主正聚集眾人去尋他呢。”
神醫聽此不由扶額,苦笑道,“怕是又為了聶盟主,哎,真不讓人省心。”
竹林內
在這偌大的竹林內突然閃過兩條人影,人影前行的速度亦快的駭人…
“風,你心脈剛好,不要如此施發內力!”那死神見他師弟馭起十成功力極速前行,心下極度擔憂,且他師弟的輕功絕世,如此前行,自己也是勉強跟隨住他。
聶風這幾個月來的行為內力一直受心脈傷病的桎梏,現下借由魔心已完全療治好心脈,再無阻隔,自是心內酣暢淋漓,速度亦是越發的快,仿若超越了日月之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