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大吳國西陲邊境,在那被吳國人稱作連雲山脈的一個支脈邊,一名看上去有十四五歲的少年正盤坐在一顆樹下麵向東方,雙手手心向上,放在腿上,雙目微閉,正是道家的五心朝天之的姿勢。
猛地,那少年睜開雙眼,站了起來,口中自語道:“爹爹教的這吐息納元法練到體內元氣吐氣成絲,連綿不絕了,終於可以學習如何運用元氣了。現在開始砍柴吧,砍完就回家了。”
說完,少年從身後抽出一把漆黑的長刀,輕輕一跳,手中長刀一揮,一段成人手臂粗細的樹枝就被砍了下來,少年手中連揮,隻是一會兒功夫,地上就多了一堆粗細不一卻長短相同的枝條。
背著碼的整整齊齊高過人頭的一堆木柴,少年順著山道輕快地走進了山腳下的村子,小村裏的大人們已經出門勞作,村口曬穀場上一群大小不等,最大不過七八歲的男孩女孩們排成幾排正在一個疤臉的青年的指揮下一板一眼地練著新吳國流傳及廣的基礎拳法“長春拳”,據說這長春拳練到極境可以徒手打斷碗口粗的樹木,雖然從沒聽說有誰能光練它就打斷樹木,卻也不妨礙大家把它當作入門功夫來學。就像學字先學三字經一樣,不學長春拳就學別的功夫卻也讓人覺得不解。
那領頭的疤臉青年對著少年揮了揮手,微笑著說道:“小雲,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少年回道:“今天沒走得太遠,就在村口打了點柴。”邊上的娃娃們聽得少年的聲音,紛紛回過頭來,“方雲哥哥”“小雲哥哥”地亂叫,卻引來疤臉青年的臭罵。方雲邊走邊笑那青年:“三哥,你就沒一個能嚇唬得了的。”青年笑罵:“快滾去學堂去,等會我們來看你爹老大戒尺打你手心。”方雲頭也不回,邊走邊說道:“我今天的功課一早就完成了,不然哪能這麼早就從山上回來。到是三哥你還是早點放他們回學堂讀書去,免得他們今天功課“做不完又要挨戒尺。”話才說完,在背後娃娃們的嘈雜聲中快步走向了自己家中。
方家小院門口,方雲看著門口那棵長了據說有十數年的歪脖子柳樹下栓著的一匹高大的鐵鬃馬打量了一番,走到門口,抬手推開了院門。走到牆角,隨手放下背上的木柴,又將手中長刀交給趕過來的中年男仆。問道:“韓叔,今天家裏來誰了?門外那匹馬到也生得高大。”韓叔接過長刀,笑眯眯地說道:“聽說是從玉門來的,老爺剛才吩咐您回來後就去書房見他。”“那我先去洗漱一下,這身上一身臭汗去見客人卻又要被父親大人教訓。”
回房一陣洗漱,方雲急速走到書房門口,放慢腳步,又輕咳一聲,輕輕敲了下門。聽到室內問道:“是雲兒嗎?進來吧。”
推開房門,隻見一位儒雅中帶著剛毅的高大漢子正背著雙手站在窗口。那人身著淡青色綢衣,生得劍眉星目,方雲和他卻有五六分相像,隻是那漢子更顯得文雅,而少年方雲給人感覺雖然尚顯青澀,卻是更為堅定。這背手而立的漢子正是那少年方雲的父親方君浩。在房中書桌對麵正坐著一個青年將軍。方雲隻看了那青年一眼,就感覺怪異之極。那青年將軍看著普普通通並不高大,但卻又偏偏給人一種沉穩之極的感覺,就象一座小山丘,看去並不大,卻都知道沉重無比。
方君浩轉過身來:“雲兒,過來見過你南宮叔父,你南宮叔父是玉門守軍南宮老將軍的長子,和我們家世代交好。”
方雲忙上前行了一禮:“方雲見過南宮叔叔。”
南宮少將軍微微點頭一笑:“不必多禮,你幼時我還曾抱過你,我叫南宮燁,你平常時叫我燁叔就可。”
“是,燁叔,侄兒明白。”方雲回道。
方君浩等兩人見過後回到書桌後坐下,對方雲說道:“你南宮叔叔這次前來卻是與你母親有關。”
隨著方父的解釋,方雲方才了解。原來方雲識事後從未見過的母親葉夢竹是方父年輕時遊曆四方時所結識的。二人結識後一起遊走列國,日久生情,後來隨方父回到家中後便結為夫婦,不久便生下了方雲。可就在生下方雲數月後就留下一封信後不見了蹤跡。而在她留下的信中更是指出她和傳說中的仙門有關,方雲從小就修練的吐息納元法也是她在信中所留下傳給方家父子。最後方母更是交待方君浩好好撫養方雲,讓方雲從小就修練吐息納元法,卻萬萬不可打探尋找她的消息。
隻是方君浩又怎能就此不管,如果不是方雲太過幼小,他早就出去尋找她的下落了。後來方君浩就拜托南宮老將軍軍中細作留意關於葉夢竹的信息。直至前幾日,終於有人無意中聽到了關於方雲母親的消息。南宮燁得到報告後立刻趕來告訴方君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