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徐徐地吹在身上,涼涼的,卻沒有寒意,說不清是什麼感覺,總之很舒服。陶弑然剛洗完澡從寢室出來,迎麵拂過的爽快感,讓他感受到了難得的且愜意。
呼???好舒服呃???弑然怡然自得地享受著,深深地吸了口氣,走近教室。但經過陳冉默的位子時,不知怎的,心忽然輕顫了一下,——冉默趴著,身子在微微地顫抖,肩膀在不時地聳動著。然後楞了一下,回到自己的座位。思緒有些亂,甚至好像有點不知所措:我能做些什麼呢?
嘿~我跟你說,上次我和你說過的那個藥我已經弄好了!弑然坐下沒多久白螭就拍了他一下,用一種極其興奮的語氣說道。
弑然望著自己的同桌,他臉上閃耀著少有的光彩,天真的就像是個得了滿分的小孩一樣滿臉燦爛的陽光。驚異於他也有這樣的神色,特驚異於他的話,弑然臉上寫滿了疑問。
就是上次和你說的,那種可以使人心肌梗塞的藥,我終於做出來了!白螭依舊像個孩子一樣掩飾不住滿臉的激動,然後從自己的包裏拿出幾個包裝的嚴嚴實實的小瓶子,喏,就是這些了,花了我那麼久的時間啊???終於弄好了!
陶弑然著才想起前段時間白螭和自己提過他正在製造一種可以讓人心肌梗塞的藥,按照白螭的說法這是一種可以使人因心肌梗塞而死,並且在人死後5分鍾內所含的成分就會自動分解,從而看上去就像是自然死亡那樣的藥。當時弑然的第一反應就是:你造這種東西幹嘛啊???不過基於白螭那古怪的脾氣他也不好說什麼。不過沒想到他現在真的造出來了。但,這是真的嗎?
弑然看著白螭,盡管仍然有無數的不解和困惑,可此刻他的心卻絲毫不在這。那恭喜你了???淡淡的語氣透著疲軟。
白螭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轉身把藥放好,接著問道,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弑然眼睛瞟了瞟自己的前桌,依舊是趴著,不住地輕輕顫抖。那個時候他的心像是被捆上了無數根粗粗細細的毛糙的麻繩,被不知哪來的力量拉拽著,一邊摩擦一邊往下。
很擔心她?白螭在紙上寫道。
弑然默默地點點頭。
那不去安慰一下她嗎?
弑然也拿起筆:沒用的,她不喜歡別人太多地管她的事,有什麼事她都自己一個人扛的???盡管她知道她自己抗不住的???寫下最後幾個字的時候那些繩子好像忽然抽筋了一下,弑然皺了皺眉頭,是那種強烈而又熟悉的絞痛。
那也沒辦法了,她不願意把自己的心扉敞開,那麼能幫她的隻有她自己。
可是,我總覺得我應該做些什麼???
你能做什麼呢?
不知道???你說她不願敞開自己的心扉,但總得有人能將它打開啊,不然她自己不會主動,那麼久永遠都閉著了。
你能打開它的嗎?
你確信你是那個人嗎?
我???弑然沉默了一會,咬了咬嘴唇,應該不是吧。
所以你做不了什麼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其實能幫到自己的隻有自己。
弑然還想再寫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繼續。他抬起頭,望著同桌,燈光下白螭的臉顯得如此明朗,那雙黑色的眸子盡管依舊深邃得望不見底,但卻閃爍著精光。像,夜空裏閃耀的明星。
“原來在她傷心的時候,那些眼淚可以令我如此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