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應南出神地望著眼前跳動的火焰。
來到烈士陵園祭拜犧牲將士的民眾在烈士紀念碑和鎮遠劍底座擺了一圈蠟燭,燭光搖曳,有的漸漸燃盡,有的被風吹滅。
不過這圈燭光倒是沒有消失,每有一盞燭燈熄滅,就有人點起一根新蠟燭。這讓洛應南產生一個聯想:那些蠟燭就像某些人,為了在黑夜裏守護光明,燃燒自身。被吹滅的那些蠟燭,就是不幸犧牲的那一部分,燃盡自身的那些蠟燭,就是在時間裏凋零的那一部分。
老的一批蠟燭滅了,新的一批蠟燭替上,代代相傳,永恒不息。
或許有一天,洛應南自己也會接過文明的火炬,然後傳承到下一代人。
當然,現在離那一天還很遙遠,洛應南不會去想太遙遠的事情,眼下有另一件事讓洛應南頭疼。
離開伴山莊園時已是深夜,洛應南難得有一個空閑且自由的夜晚,他想到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醫院看望程旭。
可是洛應南沒有勇氣去麵對程旭,他在一院住院部門口徘徊許久,最終還是沒有推開住院部的大門,隻在玻璃門上留下一個蕭瑟的背影。
接著,洛應南來到烈士陵園,看望小六、順子還有那幾個他想不起名字隻能在鎮遠劍上慢慢搜尋的戰友。
晚風習習,吹亂洛應南的頭發和心緒,像他這樣的人,能留有一點點個人時間多愁善感,真是難得的奢侈。
既然難得,必然短暫。洛應南本來打算今晚就在這裏守夜,但很快一個電話打亂了他的計劃。
電話那頭匆匆講了兩句就掛斷,洛應南收好手機,朝著鎮遠劍刻著小六名字的那一小塊區域揮了揮手。
“六子,出事了,先走,改天再來。”
說完,洛應南轉身往北大門走,剛走到門口,一架精衛號就飛到頭頂,放下繩梯。
洛應南熟練地攀上精衛號,精衛號隨即朝著郊區方向飛去,飛行目的地是南都城郊某處,隔著一公裏遠,就能看到警戒線,附近所有居民都被撤離安排到其他地區暫住,離著八百米的地方就可以看見機槍和鐵絲網,巡邏兵和訓練有素的軍犬來回跑動。
再往前,就能看見坦克、裝甲車、榴炮,旁邊還停放著三架武裝直升機,所有武器都對準一個方向,在那個方向,封鎖區域的中心位置,一道灰色裂縫正在逐漸縮小。
“準備!三,二,一,放!”
地麵上一位軍官發號施令,早就調整好坐標參數一直在打固定靶的榴炮立刻開火,炮彈一枚接著一枚,精準地打進裂縫裏產生爆炸,剛顯出縮小趨勢的裂縫又往回擴張了一些,裏麵灰影攢動,很快衝出十幾隻怪物。
這些怪物剛一冒頭,就被嚴陣以待的戰士們集火,有幾隻怪物突破了火力網,衝向防線後方,還沒靠近多少就被覺醒者出手擊殺,唯一的幸存者是一隻之前沒有出現過的新物種,作戰研究室裏沒找到有關記錄,所以覺醒者們選擇了生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