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遠江綿延壯闊的城牆被譽為“遠江長城”,但這座長城卻不能保護所有遠江人。比如那些生活在新遠江城外的人,就不能享受圍牆裏舒適安逸的生活,每天都在擔心會不會什麼時候突然從某個角落裏竄出一隻喪屍或是變異體。
好在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沒有持續太久,就有對屍前指的戰士們來到城外,幫助他們修建碉堡,清理出住宅。
因為新遠江所處地段是以前的一院到紀念塔,附近有許多居民區,所以城外的人們不必重新修建房屋,隻需要將原有的居民樓清理幹淨,消毒檢疫,就可以重新居住。
換了半年前,像這樣死過人的房子是沒有多少人願意住的,不過現在可沒人會矯情,住在這樣的居民樓裏,居住環境比擁擠不堪的新遠江還要舒適。當然,這並不意味著城外的人們比城內的人們更幸福。
作為新遠江的外城,外部聚居地一切都為新遠江服務,而且不像城內,城外的居民樓斷水斷電沒有煤氣供應,包括食物、飲用水、日常用品在內的任何物品都需要接受分配,但配額太少,每天分到的食物勉強隻夠一餐,最多是餓不死人,而分到的飲用水更少,每人每天隻有小半瓶,還得留下一部分洗漱——臉可以不洗,頭發可以不洗,哪都可以不洗但牙齒一定要洗,否則一旦得了口腔疾病,可不用指望有醫生為你開藥。
所以大部分人的大部分時間都在饑渴交加中艱難度過,其中有不少膽子大敢外出碰運氣的人,在回來時也要上交大部分收獲,否則軍法處置。當然,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不少人吃了兩次虧後就學了個聰明,把找到的物資藏在某個固定的安全地點,每次外出時取出自己要用的一小部分食物和水,就地解決,然後再兩手空空回到聚居地,就不用上交任何東西,也不必像隻無頭蒼蠅一樣到外麵亂逛,沒有太大危險。
明眼人都清楚,這樣的小動作肯定瞞不過劉司令的眼睛,但對屍前指的戰士們始終裝作不知內情的樣子,睜隻眼閉隻眼從不過問,所以大家心裏有數,劉司令是和已故的趙旅長一樣,愛民如子,不像江海潮那個王八蛋。
這一點,從對屍前指的駐紮地所處位置便可見一斑。
對屍前指的駐紮地就矗立在外城邊緣,如果有屍潮來襲,第一時間麵對喪屍和變異體的就是對屍前指那些可敬的官兵,他們會為後方民眾爭取寶貴的撤離避難的時間。
此時,耿誌平正叼著一根紅江,站在對屍前指大樓樓外,四處張望,嘴裏罵罵咧咧。他那破口大罵卻能讓嘴裏香煙穩如泰山的本事實在讓人佩服。
剛走出門透氣的齊烈見著耿誌平這副痞樣,不禁笑得眯起了眼。三月前國貿一戰幾乎打掉了當時整個對屍前指,耿誌平的老部下全都沒能回來,當時沒有參戰事後聽聞噩耗的耿誌平好長時間沒能緩過勁來。這麼長時間終於又一次看到耿誌平罵街,齊烈莫名的感到高興。
“耿隊,這又是怎麼了?”齊烈從背後拍了下耿誌平的肩膀。
耿誌平轉頭,見著齊烈那張滿是胡茬的臉,掏了煙盒扔給他一根煙,然後接著罵:“那個什麼符文研究小組,一開始吹得是天花亂墜,騙了不知道多少研究經費,吃好喝好住好。現在都半年功夫了,屁都沒研究出來一個,全靠別人施舍似的送我們資料。昨天好不容易聽說研究出個什麼新成果,讓今天來報道,都這個點了,人影都沒見著一個,你說這……哎你慢點抽,現在煙不怎麼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