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澤雲青年旅社便熱鬧起來。因為林君澤和孟追風居然同時到了這裏。接待他們的,便是旅社老板江天澤和兩個孩子,江天澤說,男孩叫林橙楓,女孩叫孟紫櫻。
“她人呢?”兩個人同時問道。
“走了?去了哪裏?”兩個男人很是默契。
“上個月她跟一群驢友去爬山,遇到了意外,隻留下兩個孩子。”
兩個男人驚呆了,他們是無論如何也沒用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就這麼死掉了,還沒有來得及給他們一個交代。
“不可能的,你一定是在騙我!”林君澤吼道,孟追風也很是不相信,“對,一定是她叫你騙我們的,對不對?不然為什麼她上個星期還從我的金卡裏取了錢呢?”
“是我,錢是我拿走的,她早就說過要給山區捐建一所小學,相關事宜她也早就聯係好了,我隻是把賬款彙過去。”
兩個男人同時跌坐在凳子上,手戰巍巍地摸出香煙來點上,直到煙吸完,男人才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孩子。
兩個孩子的皮膚都不是很好,黑黝黝的,江天澤說這是因為辛琪瑤常常帶他們一起去爬山,還教育他們每天都要洗日光浴,於是兩個孩子便成了黑種人。
林君澤摸了摸林橙楓的頭發,問他,“楓楓,你還記得爸爸嗎?”
林橙楓點點頭,告訴他媽媽經常把報紙和雜誌上有關於爸爸的新聞都剪下來,並且要他記得自己爸爸的模樣,等到媽媽養不起他的時候,他就可以去找爸爸。
五歲的孟紫櫻沒有說話,孟追風抱起她,親了親她的臉頰,隻是告訴她,“寶貝,爸爸帶你回家。”女孩沒有回答,而是回頭看了哥哥一眼,林橙楓點點頭,女孩也跟著點點頭。
兩個男人帶著兒女們去了墓園,孟追風說他要把琪瑤的骨灰帶回故鄉重新安葬,林君澤卻說,她已經安息了,就不要再打擾她了。兩個人意見不合,開始爭執,甚至大打出手,旁人怎麼也拉不住。林君澤怨,並且恨孟追風,孟追風對他也是如此。林君澤怨的是,因為孟追風,致使琪瑤失憶,恨的是,他即便知道她失憶,知道她早就有家庭,卻還是對她苦苦糾纏,害得他們一家終要離散。而孟追風對於林君澤的怨,則是林君澤當初對辛琪瑤的剝奪,使得她不得不選擇跟林君澤在一起,而他恨的,則是他最後明明就已經把女人歸還給林君澤,可是他卻沒有好好疼惜她,害得她背井離鄉獨自撫養小孩。
很快,兩個男人便都掛了彩,兩個孩子在一旁哭得稀裏嘩啦,孩子們不停地喊著“爸爸不要打了”,他們卻是充耳不聞。直到兩個人筋疲力盡,坐到地上,卻是一起幹笑兩聲,接著,林君澤摸出煙來,遞給孟追風一根,便各自抽起來。
“兩個孩子,似乎沒法分開。”林君澤說。
“是啊,我也不想他們分開。”孟追風說。
“不過,我是不可能讓橙楓跟你生活的。”
“我也不可能讓紫櫻跟你生活。”
“還是讓他們住在一起,兄妹倆也好有個玩伴。”林君澤如是說。
“就像現在這樣一切保持不變吧。”
“買下這家旅店,讓他們一直住在這裏。我也會住在這裏,陪著琪瑤。”林君澤說。
孟追風點點頭,很是讚同這個提議。很快,澤雲旅店便易主,並且改名為櫻楓閣。而江天澤,則接受了林君澤饋贈的一家五星酒店,成了酒店老板。
兩個男人長居於此,兩個孩子總能聽到他們的父親鬥嘴甚至爭執,但是有時候,他們又會一起抽煙一起喝酒,再後來,林橙楓有時候會喊孟追風一聲爸爸,孟紫櫻也會叫林君澤爸爸。每當男人們聽到自己的孩子叫對方爸爸的時候,都會追著他們的寶貝要打他們的屁股,而兩個小鬼則是一點都不害怕,反而是躲到對方父親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