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淩風來遲了,阮梨在藥物的侵蝕下已神智不清,把自己隔絕在另一個世界。
多年情分在,牟清不忍心看她縮在陰暗的角落,小心翼翼的想要向她靠近,“丫頭。”
阿梨眼中有一絲亮光,但很快又被混沌抹滅。
她排斥著所有人,誰也不能向她靠近,牟清的臉上和脖子上各有一處抓痕,因避的及時,傷口不算太深。
如同受了刺激,她瀕臨崩潰,劇烈的喘息著。
韓淩風一手砍在她脖子上,阿梨即刻入睡,牟清驚呼,“boss。”
韓淩風冰冷的臉萬年不變,此刻眉頭皺的更緊了,若說心急,牟清不及他半分,“開車,送她去醫院。”
牟清愣了一下,明白過來,慌裏慌張的說:“好……好……”
門外,一大隊人馬紋絲不動,韓淩風邊走邊說:“仔細盤問,相關的人,一個都不要遺漏。”
“可是,boss,他們都是……”穿著黑色夾克的人硬著頭皮站了出來,話說了一半,看向韓淩風懷中的……女人。
“那又如何,家不像家,哪來的家人。”韓淩風眼神淩厲,那男子惶恐的低下頭。
此後,阮梨在醫院接受了近一個星期的治療,經主治醫生的點頭同意,被韓淩風接回別墅,換個環境,轉由老醫師長期治療。
長達一年的時間,無論池陌怎麼低聲下氣的懇求,鐵門都是緊鎖著。
在韓淩風幾乎快要放棄的時候,阮梨跟他說了第一句話,“漂亮嗎?”
睫毛彎彎,卻無多少神采,僅僅是紙船而已,卻仿佛用盡了心力。
“好看,怎麼做到的,你教教我?”在阮梨麵前,他不自覺放軟了語氣,長這麼大,一直在家人的督促下,甚少做這些玩意兒。
阮梨隱隱約約看了他一眼,又轉向窗外,仿佛被無形之中的東西吸走了魂魄。
韓淩風看她臉色蒼白,牽她冰冷的手,被阮梨甩開了。
他嘴角揚起牽強的笑意,“阿梨,現在的你,想要什麼呢!”
靜默的好像聽到了陽光在空氣裏裂開的聲音,韓淩風一度認為,他是在對自己說話。
阿梨指著一片落葉,雙腿打顫,“冷,好冷。”
韓淩風拿出毯子,把阮梨裹成一團,“別怕,傷害你的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阮梨的眼神忽然變得凶狠,把玻璃器具推到在地,撕裂了鋪蓋套子,棉花四處逃散。
這人啊,一旦神智不清,沒人製的住,韓淩風手腕上的咬痕在一次又一次的加固。
老醫生匆匆趕來,阮梨在藥物的控製下鎮定。
“她這種情況要維持到什麼時候?”
“你應該明白,我治的是病,不是人心,所以這個問題,你該問你自己,你能不能讓她從一段回憶裏走出來。”
韓淩風沉默了,他看著阮梨,秀眉緊蹙,在睡夢裏亦不覺得安穩。
老醫師走後,他把阮梨抱進另一個房間,“我想……這可能是我對你說的最後一句話。我很後悔,你聽到了嗎?想必以後也沒有機會和你一起看你喜歡的櫻花了。傻瓜,這次是真的要說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