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整齊眼睜睜的看著周圓滿咕咚咕咚喝下了兩大杯子水。
那杯子可不是一般的杯子哪!
牛都可以拿來當容器了。
整齊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怪叫了一聲,“我說圓滿,你也犯不上拿喝水撒氣吧?!!”
圓滿瞪了整齊一眼,“你才喝水撒氣!我這是補充水分!換你流那麼多眼淚試試!你不知道女人是水做的麼?”
整齊被罵得一撇嘴,喃喃道:“我又不是女人。”
平時外頭跟小綿羊似的,就我跟前撒野。整齊這麼想,但沒敢說出口。他到底了解圓滿,典型的對越親近的人,越原形畢露張牙舞爪的主。
其實也沒多大點兒事情。
不過就是圓滿的小嬌同事又給她穿小鞋了。文件在小嬌手頭上丟了,非抵死不認,賴到圓滿頭上。圓滿那人緣奇差的主,隻好老老實實的背黑鍋。
女人間就那麼點子事情,非抵死抵活的鬧。整齊聽圓滿嘀嘀咕咕也不是一天兩天,心裏頭也算有點底。多半是圓滿那傻乎乎的家夥無意中哪裏得罪了小嬌。再加上圓滿那不懂得拐彎的個性,就鬧成現在這個模樣。圓滿有責任,不過小嬌估計也是糾著就不放的人。
到底是女人。整齊無奈的很,要是個男的,這點破事,早不知道丟哪個山疙瘩去了。
每每聽圓滿提到這事兒,整齊就不耐煩。但是他又不敢表現出來。想想以圓滿的個性,定是不會在公司裏頭宣揚,說不定還配合著小嬌粉飾太平。其他人,圓滿也懶得抱怨。
要不是意識到圓滿到底是把自己當自家人,整齊早就要罵圓滿了。
他伸手掐了掐圓滿。圓滿頓時和被打開了開關一樣,嗖的發作了起來。
“葉整齊,你瘋了吧?敢掐老娘?”
“我也就看你呆呆坐麵前和泥人兒似的,確認一下。你撒什麼潑嘛?”
圓滿瞅著整齊,突然撲嗤的笑了出來,“就會轉移話題,你除了這招還能不能有點別的招啊?”
“你甭管我有沒有招,反正能搞定你就成。”
“瞎說什麼哪,誰被你搞定了,我可和你沒那齷齪關係!”
“切切,當我想跟你有那關係?你一沒盤子二沒條子的。”他說著說著,眼睛直往上翻。
“我知道,你後宮大得很,當然看不上我這種小角色。”圓滿微笑著端起茶。一副淑女樣。整齊一看就知道,那家夥消了氣,又縮到□□後頭去了。
倆人吃完飯,已經是晚上九點時分。整齊那頭電話綿延不絕,忽男忽女。圓滿看在眼裏,心裏覺得好笑得很,心想有事你就走,磨磨蹭蹭個什麼勁兒。不過剛才情緒發泄過多,她也懶得說,就看整齊接下來打算怎麼整。
倆人順著西外大街,往地鐵站方向走。
西直門那橋在夜幕下,還略算得上猙獰。
整齊冷不丁說:“你們女人,就他媽的麻煩。”
“你怎麼說話和跳跳糖似的,忽左忽右的?”
“你看看這橋。”整齊伸手一指,“知道為什麼西直門交通這麼亂麼?就讓個女設計師給鬧的。橋就橋吧,非卯起來簡單問題複雜化。你看開車往這兒過的人,哪個不罵她。”
“行了行了,大晚上的憤什麼哪?不愛看這就甭看。”她走到地鐵口,朝整齊一招手,“我回啦!你趕緊著紅男綠女去吧!今兒晚上謝謝你啊!”
“那我可走了。”
整齊朝圓滿揮揮手,轉身就走。
約摸走了兩分鍾,整齊突然頓住,轉身。
地鐵口那已經沒有了圓滿的身影,隻有上麵的藍色燈亮閃閃的。
他心裏一陣空蕩。
想起以前有一次,自己去圓滿學校找她。告別的時候也是這麼黑漆漆的,圓滿在公車站朝自己揮手,公車站也是那樣亮閃閃的。那陣子圓滿眼睛裏就透著“我很好很天真”那勁兒。現在,已經很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