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玨並不清楚怎麼回事,但並不妨礙她觀察了幾位嫂嫂的臉色,以及幾個姨太太麵麵相覷,悄悄的挪到鄭顏的跟前說:“三嫂,我想去淨房,你去嗎?”
鄭顏大肚子的時候本來就容易跑廁所,隨即兩人就結伴出去了,結果她從廁所出來,發現阿玨還在那裏等著,就說:“你不想去廁所拉我出來幹嘛?”
阿玨有些猶豫的問:“為何他們聽到了這出《紅顏淚》都麵色怪異?”
鄭顏有些尷尬的想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呢?
《紅顏淚》講的是一個美麗善良的賣花女因為一場舞會邂逅了一個年輕英俊的富家公子,兩人一見鍾情,卻不料天有不測風雲,富家公子的父母發現了他們的往來,硬生生棒打鴛鴦做主為那富家公子定下了一位高門大戶的女兒做妻子,開始時那富家公子還極力反抗這門親事,卻不想等見到那定親對象的時候,不過幾回竟然答應了這門親事,慢慢的不跟那賣花女聯係了,蓋因他那未過門的妻子貌美有才情,家中還富有。賣花女知道這件事之後,不顧自己已經懷有身孕,哭的肝腸寸斷,眼淚不小心滴在花兒上麵,那花兒變成了血紅血紅的顏色!
早春時節園子裏也沒什麼景色,兩人沿著青石板鋪成的小徑走,還未開口就見月亮門那邊站這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見到阿玨和鄭顏,從從容容的笑著說:“三嫂好!三哥在前麵等你。”鄭顏會意的鬆開啊覺得手,自己扶著腰向前去了。
阿玨有些沉默,她不笨,見三嫂躲躲閃閃不肯說明就知道有內情,而且她看見眼前這個男人的時候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那麼肯定就跟眼前的男人有關。
陳定邦看著眼前的姑娘黑亮亮的大眼看著他,以為鄭顏跟她說了,深吸了口氣說:“阿玨,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是哪樣?”她突然決定逗逗這個男人。
陳定邦神色凝重地說:“你相信我!除了你!我絕對沒有跟任何人一見鍾情!”
他抓著阿玨的手:“還有,我也不認識什麼賣花女舞女的!是有一次因為公務,我們去了千姿門,這件事我跟前的周坦還有範文誌,對了你三哥澹台放那會也跟我在一起!”
“我那時候年輕氣盛,碰上有人跟我拚酒就喝的有點多,結果我在飯店醒來的時候跟前就有個女人,我當時處事不周全,後來經過調查才知道那女人買通了侍應生摸進了我房間,但我們什麼也沒做,是有人故意叫她那樣做的!”
“沒想到過了一個月她就找到都督府,說是懷了我的孩子並且大鬧了一場,我抵死不承認,大都督甚至用馬鞭打了我一頓!坊間就傳聞我始亂終棄,背後那人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事先給那女人喂了墜胎藥又讓她去找我,我那時候正在氣頭上,也是為了警告背後的人就將那個女人扔在了千姿門的門口,本來是想等幕後那人跟她街頭的,之後有下屬來回報我說那女人情況不太好,我將她送到送到醫院之後才知道她服下了大量的墜胎藥,大夫說這種分量的虎狼之藥別說打掉孩子就是大人也多半一命嗚呼了,那時候她已經沒救了……因為這件事我的名聲更壞了,連什麼吃生肉,飲血的都出來了,簡直能夜止小兒啼哭!”
阿玨不禁心下惻然,到底有多大仇怨值得一個女人付出損人不利己這樣代價?
“她都快死了我也不想再追究,卻不料她見我竟然肯送她去醫院就告訴了我一些事情!我才知道她受製於人,但有個姐姐被賭鬼丈夫賣到了那些汙穢的地方,想把人救出來就要替她幕後那人做一些事情!她自己倒也聰明,留了個心眼,那人蠢就蠢在讓那女人懷孕這件事,竟然是他自己親自來的!可能特別希望看到我被帶了綠帽子的情景!”
“那人是誰?”阿玨忍不住問道,真是好陰毒的計謀!
“還能是誰?”陳定邦眼神譏誚地說,有些人就是總癡心妄想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不好了!大小姐房間進了毛賊!”
正當陳定邦想告訴阿玨的時候,卻不料有人大喊了一聲,他自己反倒緩緩笑了,拉著阿玨的手說:“今天真是熱鬧極了,就是台上大戲都沒有這麼熱鬧的!為了給我送一份大禮他們還真是不遺餘力!”
“走!你不是想知道那人是誰嗎?我帶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