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時間已經過去快三年,澹台玨本人對宴會這種事情仍然熱衷不起來,要按照她的說法與其為了參加個宴會或者賞花,就要大張旗鼓的安排時間、準備吃食,還不如搬幾把躺椅放在落雨塘邊上,再泡幾杯茶,那才叫愜意!
哪像她家大嫂,為了個宴會先不說提前半個月就琢磨菜單,甚至連喝茶的杯子都要研究一下用哪種,真是有夠折騰的!
“看看哪個杯子合適賞荷宴算什麼,為了你家的賞花宴早早提前一個月預定衣服首飾的人都多了去了!”馬上就是開學的時間了,幾個姑娘早就約好出來添置一些東西,這會一邊走一邊嘰嘰喳喳開來。
鍾情聽到妹妹的話,取笑她道:“哼!說的好像你不是那個對衣服挑來撿去,為了一支粉色珍珠簪子一個月都忍著不吃零食的人似的!”
鍾意沒想到自家姐姐揭自己老底,看到周圍兩個姑娘戲謔的眼神,她氣的臉色通紅,有些口不擇言的說:“你還不是為了見那個姓路的……”
此話一出,王愛文和鍾情還有阿玨剛剛還滿臉笑容一時間都沉默了,鍾意見自己說錯了話,咬咬嘴唇有些歉疚的說:“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鍾意和鍾情是雙胞胎姐妹倆,雖然鍾意晚出來那麼一刻鍾,但平日裏她從來不喊鍾情姐姐的,此時卻喊了一聲姐姐,可見也是知道自己說的話傷人了。
幾人依然是先到青顏茶樓的,吳湄覺得阿玨作為這家茶樓的少東家,有義務過來看看自家茶樓經營狀況如何了,而且她還有一層隱含的意思沒有告訴阿玨,就是阿玨已經年滿十八歲,過不了兩年就要出嫁,得先熟悉一下怎麼管賬管錢,以後成了家也是一家主母了,總不能連最起碼的賬本都不會看吧!
其實吳湄也算是為了阿玨殫精竭慮了,隻是她不知道,阿玨明麵上是在山上呆了很多年,實際上卻是在大秦走南闖北很多年,她家阿翁是那種甩手掌櫃一樣的人,有錢了錦衣玉食,沒錢了吃糠咽菜,要是什麼事情都靠他的話,估計幾人都要餓死了,因此阿玨對看賬本這件事還是滿有信心的。
“原來是四小姐來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呢,哎呀!瞅瞅這天氣熱的,我們也沒個啥準備招待小姐的,小菊,快點去弄些冰鎮酸梅湯,不過不要太冰了,四小姐脾胃弱。”
馮掌櫃笑容熱情的簡直能媲美這天上的太陽,王愛文撇撇嘴,悄悄地對阿玨說:“這少東家的待遇果然和我們這些路人甲乙丙丁不一樣!”
阿玨並未說什麼,等到房間內隻剩下他們幾個的時候才說:“她們哪裏是覺得我是他們少東家才這麼熱情的,還不是看在我哥哥嫂嫂的麵子上,我可是從未幫過她任何事。”
“那也很好了,我們即使想有個哥哥也沒有呢!嗯,不過有王會武那個臭小子!”王愛文有些遺憾地說。
幾人之間的氣氛終於沒有剛剛那樣低落了,鍾意小小的舒了口氣,鍾情把她的反應看在眼裏,喝了口女夥計呈上來的冰鎮酸梅湯,慢條斯理的說:“澹台玨!那天晚上你家堂姐到底是遇見了什麼情形?”
鍾意見自己好不容易躲閃過去的話題竟然又被提起來了,不禁有些暗暗焦急,她家姐姐可是一直很仰慕路少爺的!但那天晚上的事情一出,她家姐姐再也沒有提過任何關於路少爺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