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少說完那句話就後悔了,原本以為阿玨定是要生氣的,豈料阿玨竟然隻管給他處理傷口,仿佛沒聽見一般,七少自己倒有些訕訕的。
阿玨手腳麻利的弄完七少背上那些染血的紗布,重新換了藥,這期間本該很疼痛的過程,七少因為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一直再沒敢吭一聲。
不過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姑娘跟自己單獨在一起,還這麼關心自己,七少很滿足,覺得連背上的傷都那麼微不足道了,原來這世上真有這樣的時候:內心滿足了,肉體的疼痛都可以忽略,即使很疼,也都可以忍耐。
阿玨其實對七少說的那句無理的話並不是沒有反感,他們一不是夫妻二沒定親,任是哪個好人家的姑娘聽到這種流氓話都會斥責一聲的。
但反感又能怎樣,除非自己能阻止他以後這樣厚著臉皮說話,而且還要七少聽得進去,不然一丁點用處都沒有。
很明顯,這種霸道的性子,不是一朝一夕就養成的,雖然大都督拿馬鞭抽他,但看父子倆相處,就知道即使不是劍拔弩張,也比針鋒相對好不了多少,他挨打估計也隻是守著孝道,遵循一份作為兒子的責任罷了。
七少眼巴巴的看著不遠處,阿玨在盆裏洗過手,眼睛一直隨著她的動作轉悠。
阿玨洗手的時候,他的眼睛就粘在人家手上,芊芊玉手撩起水,他覺得世上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看的一雙手了;阿玨開始擦手,他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覺得自己想變成毛巾,時不時的能碰觸到那柔軟的小腰;等到阿玨踮起腳尖拉開窗簾,他的眼光已經上升到人家姑娘胸前剛剛隆起的小籠包了!
阿玨給七少打開窗戶讓室內通了風,把那些古裏古怪的氣味散了一下。正午剛過的時間裏,太陽還很毒辣,房間裏也挺悶熱的,因為忙碌的原因,阿玨出了一身的汗,她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一口氣就喝完了,這才有空看向床上的人,不妨正好撞上那人癡迷的雙眼,定睛一看又覺得這貨早就不知道神遊太虛到哪裏去了,不過,似乎直愣愣的盯著她的臉瞧?
“七少,七少!”阿玨連喊了兩聲都不見人回答,隻好高呼一聲:“陳定邦!”
七少仿佛才清醒一般:“嗯,怎麼了?”隻是眼睛還膠在阿玨的嘴唇上,隻覺得那被茶水浸潤過的嘴唇好看極了!讓人有吻下去的衝動!
他眼神這麼肆無忌憚,阿玨又不是死人,怎麼可能沒有感覺,忍了又忍,斥責他吧,他自從受傷一直表現的可憐巴巴,跟在人前的樣子判若兩人,重新清理傷口的疼痛是傷口本身的數倍,他都沒吭一聲;不說他吧,這會在室內就兩人在一起,反正沒人看見,正是說話的好時候,萬一出了門他還這樣無禮的盯著人看呢?
阿玨語氣淡淡的說:“你的傷口因為再次裂開的緣故,原本不劇烈運動的話,半個月左右就能結痂,但是現在裂開了,要愈合起來比第一次還要時間長,你最好趴在床上躺著,我會不時的來給你檢查傷口,後天你就可以坐起來了!”
阿玨停頓了一下,“還有很多忌口的食物都不能吃,我幹脆跟你說一下,你自己多留心,別放肆口腹之欲,我順便寫個要注意的事項,把單子給周坦。”
“你說,我聽著!”大概是因為沒人的關係,七`少的眼神火辣辣的,阿玨臉皮薄,隻好轉到不遠處的桌子上坐下,一邊寫一邊說:“最不能吃的就是辣椒之類的比較刺激的食物,不然你的傷口可能會發炎感染;如果你不想留疤痕的話,醬油、醋這些顏色比較深的東西也最好不要吃。”
阿玨得空看了一眼七少就發現他仍然盯著她側影瞧,索性更往裏側了些眼不見心不煩。
“各種水產品,羊肉,韭菜,雞蛋、牛肉、蘑菇……算了,我還是親自寫給周坦知道吧,到時候給你端什麼你就吃什麼!”阿玨扭頭對七少說。
這回他終於有反應了:“嗯,我記下了!”恰巧此時,周坦提著一食盒進來,就聽見七少這句:我記下了!瞬間感到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
他推門進來,就見阿玨坐在桌邊寫東西,見是他,阿玨抬頭說:“你來的正好,七少受了傷,有些東西不能吃,以後你就照著我寫的菜譜去廚房點菜吧!”
周坦忙答應了一聲,把食盒擱在了桌上,一樣一樣往外拿,阿玨見到一樣韭菜炒蛋,還有一道油煎小黃魚,不禁皺眉:“這兩道都不能吃,這是我寫的方子,你認真看看吧!”完了她還補充一句:“吃錯了東西,不僅會導致七少痊愈的慢一些,有些食物相克可能會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