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不出來?老子都等三天了,陳老七,你的消息會不會有誤?”澹台放煩躁的用手捋了一把頭發。
他們來近港城都快一星期,就這麼一條線索,“我告訴你,再等半天,半天過後那個混球還不出來,我直接進去找人,管他這是哪裏!”
“你就不能改一下你的急脾氣嗎?這裏不是我們的地盤,況且強龍不壓地頭蛇,真鬧起來我們不僅占不了便宜,就連胡三也可能跑了,下次要找他可不是這麼容易的,你以為他為什麼叫胡三,那是他狡兔三窟!好好等著吧,周坦打聽過了,說人還在裏麵!”陳定邦氣定神閑的坐在茶樓上,一邊看著對麵那個宅子的動靜,一邊和澹台放說話。
澹台光耀那件事終於有眉目了,他們料想的不差,的確是有人暗中謀劃,不過有點讓人吃驚的是,不是他們以為的針對澹台光耀,順便拖他下水,事實恰恰相反。
他對那個家裏的所有人都不信任,包括他的父親陳廣雄。每次出了問題隻要從家裏開始查,總有蛛絲馬跡露出來。那幫蠢貨,嗬!做完事都不知道把屁股擦幹淨,打量著有都督撐腰就有恃無恐。
不錯,現在是看在都督麵上,他不會動他的任何一位好兄弟,不過,大都督百年之後誰都說不準了,到時候他們加諸在她和母親身上的一切,他會一樣一樣的討回來!陳定邦用手撫了一下臉上的那道疤,微笑的繼續盯著窗外。澹台放看著微笑的陳老七,莫名抖了一下,這男人不知道又在算計誰了。
七少平日裏有自己的人,那些人雖然不多,但都是辦事的好手,做的也都是光明磊落的大事,那種今天你打我一巴掌、明天我就上你家店裏鬧事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情,自有周坦料理,這次本來交給周坦就可以,但是不知道七少和三爺抽了什麼風,非要親自過來,他們一行人窩在這家茶樓輪流盯了三天,胡三仍然沒出來。等那混球出來了,先打一頓再說,周坦也滿臉陰鬱的想。
暗中跟蹤的那些人,把都督府幾個能頂事的主子都查了一遍,好幾天都沒動靜,最後還是二少爺的一個護衛,遮遮掩掩的,換了好幾身行頭才輾轉到了一個女人那裏,要不是他們追的緊早就溜了。
那女人和一個叫胡三的男人接觸過,據說給了好大一筆錢,讓他今生都不許踏進望西一步,轉眼就打算做掉胡三,可惜太不自量力了。
胡三這種老江湖,沒一些過人的手段,怎麼可能混的這麼久,還把事情做得幾乎毫無破綻,他們翻來覆去查了好幾遍才發現了不對勁。人家早就留了一手,不僅拿了錢,還睡了那女人,把那宅子裏值錢東西搜刮一空,二少爺偷雞不成蝕把米,連頭上的帽子都綠油油的,據說這幾天臉色別提多難看了,想發火又不能讓人知道,實在憋屈的緊。
周坦知道後心情舒坦多了,連帶著澹台放也樂不可支。再沒有比看著仇人倒黴這種事更可樂了!
“出來了!”陳定邦輕聲對兩人說道。
周坦敏捷的閃身出去了,他們部署的人等了這些天終於能派上用場了!
胡三不愧是老江湖,即使才從溫柔鄉裏出來也不見得多放鬆。他們打聽到胡三的老窩就在這條紅燈巷不遠處,本以為跟個幾條街就能下手逮人,誰知道這老小子回個家足足繞了半個時辰,才慢條斯理的朝自家門前走去!所有人幾乎都憋足了一口氣,周坦一個手勢下去,都跟出籠的餓虎一樣撲了過去!
胡三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也被這陣勢驚一下,手還沒摸到槍就被一窩蜂壓在了下麵,胡三即使身強力壯也經不住七八個大小夥一通壓,在底下直翻白眼!
等到澹台放和七少跟過去的時候,人已經給捆了個結實!
澹台放二話沒說就先上去看了看臉,“就這幅德性,還冒充老頭子,也太次了點吧!到底是那女的眼睛瞎了,還是老頭子長得太寒磣了?”澹台滿臉不屑的在褲子上抹了抹手,胡三被堵了嘴,隻是瞪著眼睛嗚嗚的看他們,但誰理會他。
“不是他!”陳定邦似笑非笑的看著澹台放。
果然澹台放臉僵了僵,“不過是他找人做的,”陳定邦又補充了一句,澹台放終於忍無可忍的一拳就揮了過去,在這麼多人麵前都不知道留點麵子給他!
七少果然是七少,就知道澹台放要動拳頭,“別鬧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趕緊把人審問清楚,你不想回望西嗎?”七少輕輕鬆鬆的就接住了他的拳頭,澹台放這才一臉不鬱的哼了一聲,一行人帶著胡三匆匆的趕去了七少在近港的一棟小公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