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炎熱的秋天,仿佛是夏天靈魂的延續,太陽和煦地照著,光並不刺眼,但天氣卻熱得不像話。
臨川中學有高大的香樟樹,斑駁淩亂的樹枝,破碎的陽光,青草的味道彌漫在臨川的每一條小道上。芊絮不斷的灌冰紅茶,拉著箱子,行走在這個臨川中學——坤彧最好的中學。這條小道上總是很寂靜,很少有人來到這裏。雖然夏天已經過去,卻還有蟬在樹幹上鳴叫,仿佛在傾訴對夏天的眷戀。
秋風吹拂,秋葉飛舞,清涼的風輕輕的吹拂起芊絮的頭發,她好像被這風陶醉了,整個人似乎也沉浸在這個安靜幽雅的校園裏。
突然有一個人輕輕的碰了一下她的肩。
“啊——”一聲尖叫從芊絮的口中發出。
“嗬嗬,你嚇死我了,兩個月不見,你還和以前一樣!像鬼似的!”芊絮說。
“兩個月不見,你膽子變小了。”芊絮身後有一個酷斃了的女孩,穿著牛仔褲,白色的t恤衫,背著單肩包,聽著mp3,它是芊絮兩肋插刀的朋友——冰瑤。今天是入學的第一天,芊絮和冰瑤一起去教室,在這個特大的校園裏轉了半天才轉到了教室,途中聽人說這個學校還要擴建,把芊絮嚇了一跳,芊絮不斷地想:這樣下去,會不會需要打車才能到教室?
高一(8)班,班主任是一個母老虎,叫陸若知,同學們特贈綽號“陸弱智”,也不能怪老師,誰叫她給人的第一印象特別差呢。芊絮、冰瑤都被分在這個班,也許是命運的安排,所以,當很久以後芊絮回憶起來時,她想:如果當初大家不在同一個班,是否不會有以後的精彩與……
這一天,陸老師給同學們安排座位,全班隻有30個人,芊絮與冰瑤都受到命運之神的眷顧,坐在同一排,坐在冰瑤後麵的是一個男孩子,眼睛明亮,清澈,嘴角會微微揚起,露出好看的笑容,潔白的牙齒,頭發較短,很利落,他叫天凜。
芊絮仔細的看著這個天使般的男孩。天凜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目光,抬起頭來微微一笑,芊絮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笑容迷倒了,如電擊般的顫抖了一下。
天凜大方地說:“hi,我叫天凜。”
“我是芊絮。”
冰瑤隻是望著窗外出神,陸若知在上麵講課,講的津津有味,樂此不疲。然而下麵的學生大多數都昏昏欲睡。
“叮鈴鈴……”鈴聲響了,高一、八班如逢大赦,一瞬間教室裏就沒幾個人了。陸老師也離開了。
冰瑤記得在初一的時候自己是很喜歡鈴聲的,鈴聲一響就會跑出去,買碟、上網都是她經常幹的事。可是在經過中考前幾天沒日沒夜的複習與中考後的分別後,自己已經對鈴聲麻木了。身旁,還是像一個孩子般的芊絮已經和天凜聊了起來。與冰瑤不一樣,芊絮永遠是這麼開朗,無憂無慮,即使天塌下來也沒關係。
冰瑤趴在課桌上睡覺,聽著她最愛的搖滾樂,表情安靜祥和,耳朵裏卻是如火車一樣的轟鳴。冰瑤是個很安靜的女生,在以前的時候,她與芊絮在同一個班上,是同桌。
每天,她會上不同的課,聽不同的搖滾,看不同的搖滾雜誌。老師抽問時,芊絮會在紙上寫上答案讓她念出來,坐下後繼續做她的事。每天下午的自習課她總是曠課,跑到最近的網吧上網,經常被芊絮發的短信叫回來,告訴她快回來,馬上要考試。考試總是隻寫名字,然後交白卷,突然興起時會做幾道題,及格都是很少,總是在十幾分徘徊。老師剛開始時是無所不用其極,希望能讓她回頭是岸。可是沒想到,冰瑤連反應也沒有,老師也漸漸放棄了,隻是讓她在大考時不要拉全班的平均分。
那時冰瑤的成績可想而知,就一直這樣持續到初三。
在初三的某一天,冰瑤依舊在聽搖滾,被上課的老師發現了,忍無可忍,一把搶過她的耳機扔在地上,怒吼:“楊冰瑤!今年你要能考上高中,我把自己的手砍下來!”
冰瑤沒說話,撿起地上的耳機,塞到書包裏。
老師火冒三丈的對著她說:“從今天起,你別上我的課!”
冰瑤輕輕地說了聲好,提起座位上的包離開,跑去上網,果然她再也沒上過這個老師的課。
芊絮後來對她說:“你特有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