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應該的,秋蘭,帶這位姑娘去客房更衣。”
“是的,老爺。”
這些話聽得董筱雨內心頗有些不平:不就是一披風嘛,居然還得要回去,這什麼王府啊,這麼摳門,尤其是當著這麼多人說自己沒衣服穿,實在有些沒麵子。
其實,倒是董筱雨沒有想到,她畢竟是個姑娘家,又是身無寸縷,如果這身披風一直留在她這裏,以後被人認出是程家大公子的披風,反而對她、對大公子都沒有任何的好處,外麵的風言風語足以讓他們兩人都不好過。所以,現在就收回披風,是很有必要的,在場的所有人,除了董筱雨以外,都明白這層意思。
董筱雨跟著秋蘭走進了府衙,說是府衙,卻也有不少的房屋,院落規整,假山、水池、雕像,一應俱全,哪裏像是古代官員的工作場所,完全算是度假庭院了。
“姑娘今日便留宿在這間客房吧。”
秋蘭打開了一個黑漆漆的房間,走進去以後用手中燈籠的燭火點燃了房間的蠟燭,這種蠟燭倒是比董筱雨所在的時代顯得粗大了不少,能夠把一整間屋子照得通亮。
董筱雨簡單的打量了一番:牆壁幹幹淨淨的,室內有一張床,一個幾案,一張漆木的櫃子,還有就是洗臉用的臉盆等生活用具……雖然布置簡單,但絕不簡陋,拿來招呼一般的客人的確算是挺好的了。
“請姑娘更衣吧。”
秋蘭不知什麼時候翻出了一套藕荷色的服裝,粗略的一看,似乎是一套入冬時節所穿的對襟襦裙,董筱雨接過衣物以後,秋蘭便低了低頭,走出了房間,關上房門以後守在外麵,看來是在等董筱雨穿好衣服以後自己走出去。
董筱雨將這套襦裙攤開在床上,麵料還不錯,是真絲緞的,而且不僅是這套對襟襦裙,連裏麵的中衣、貼身的內衣也有準備,甚至還十分貼心的備有用以裝飾的白玉珠花,現在這個身體肯定是個未出嫁的少女,所以頭飾不用精心梳成發髻,隻需要用珠花妝點一番即可。好在董筱雨以前在大學階段有試穿過漢服,對於襦裙還算不很陌生,起碼不至於鬧出諸如左衽的常識性錯誤。
不過,一個人穿還是極其困難的,好不容易花了不長的時間,董筱雨總算是丟掉了那羞人的荷葉,穿好了,稍微照了照櫃台的銅鏡,好像沒什麼問題,她便推開房門捧著披風走了出去。
“秋蘭姐姐,我穿好了。”
董筱雨禮貌的對守在門外的丫鬟秋蘭說著,秋蘭借著燈籠和室內的燭光,倒是看得有點發呆:穿戴整齊以後的董筱雨,顯得落落大方,長發整齊的梳至肩後,五官精致,明眸善睞,膚色雪白剔透,雖然還是個很稚嫩的少女身段,但卻有一股超過外表年齡的氣質,整個人兒給秋蘭的感覺便是“粉雕玉琢”。剛才裹著男人披風的董筱雨實在太狼狽,如今雖然隻穿了一身質地一般的衣裳,但卻完全把她的嬌媚展現了出來。
——果然不是尋常貧苦人家的孩子。
這是秋蘭心中的想法,窮苦人家的孩子即便有五官出眾的,也難有這般細嫩纖白的雪膚,看這小姑娘的嬌嫩模樣,便知道是個從小沒做過苦活的。
“那就由我把披風送還過去吧。”秋蘭打算結果董筱雨手中的披風。
“不,麻煩秋蘭姐姐帶路,還是我親自拿過去交還更有禮一些。”來到了陌生的地方,自然還是要擺出很有禮貌的姿態,這是董筱雨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