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來南嶽衡山遊玩的遊客一般都會上它的頂峰祝融峰,峰上不但有觀日台還有望月台。月明之夜,皓月臨空,銀光四射,景色格外明麗。遊人站在台上,欣賞月色,較在平地上別有一番景象。即使月亮西沉,這裏也留有它的餘輝,正如孫應鼇在詩中所描繪的:“人間朗魄已落盡,此地清光猶未低”。

這日,在峰上已經逗留了三天的鬼秋聲師徒兩準備下山。天未亮,鬼秋聲就把宋邪叫醒,宋邪睡眼朦朧的跟著他來到一處無人的空曠地。

立在懸崖邊的鬼秋聲迎風而立,他沒有立刻開口,隻是一臉惆悵的望著前方的濃濃水霧,徐徐微風吹起他長袍的下擺。這時的他猶如一個風騷的文人墨客或似一個憂國憂民的將軍。但背後的宋邪卻十分清楚他的底細,這廝四十歲的外表六十歲的心,是一個比鬼還難纏的裝逼爺。

話說這鬼秋聲乃鬼門的第一任門主也可能會是最後一任門主,自創鬼影八式絕技。五十九歲的他擁有一張三十來歲的瓜子臉,老帥的他還帶著一點書生氣,所以這廝常常扮成一個風度翩翩的書生。他的這股氣質對那些無知的少女熟女少婦具有摧殘性的殺傷力。此人又喜歡遊山玩水,行蹤飄渺住無定所,導致他門下無一名弟子。

至於宋邪隻是鬼秋聲的掛名弟子皆養子,算不上鬼門的人,鬼秋聲好像也沒收他入鬼門的意圖。宋邪的武功並不差,鬼門絕學鬼影八式他已經學會了前七式,至於第八式……鬼秋聲一直不肯傳授給他。關於這一點並不是說鬼秋聲吝惜打算藏私,他若是吝惜完全可以不教宋邪一招半式,也壓根沒義務把宋邪撫養成人,從六歲到十八歲埃試想一下,一個喜歡遊山玩水、風度翩翩的門主先生要帶著一個拖油瓶去調戲良家婦女,他要承受多大的壓力啊!

“老頭,有屁快放吧,這裏怪冷的。”隻穿了短袖襯衣和中褲,留著寸發的宋邪縮了縮頭,抱怨道。眼下雖然是九月炎熱天,但這祝融峰上的氣溫卻在零度左右,來這觀日台看日出的遊客都得穿上厚厚的外套才行。而兩人所立的地方又是個迎風處,一陣陣冷風襲來早把宋邪體內的那股熱氣吹沒了,那雙穿著拖鞋的腳已經開始發顫。

“你小子也怕冷?”鬼秋聲回頭敲了宋邪一記板栗,吱吱樂道:“去年,我們爺倆還破冰下河摸過魚呢,那可是零下三十多度啊,可你小子硬是撐了一個多小時,連老子都不得不佩服你的這股鬼毅力。”

“口上說佩服有個屁用啊,有種你就把鬼影八式第八式教給我。”摸著被敲的地方,宋邪憤憤的叫道。每當說到這個話題時鬼秋聲都會苦笑不語,這次也一樣。宋邪也早已習慣了他的這幅嘴臉,聳聳肩無所謂了,但他眼裏的那絲一閃而逝的失望還是沒有逃過鬼秋聲的火眼金睛。

“宋邪,不是為師不肯教你,而是……你以後會有一天明白的。”鬼秋聲歎息一聲,轉身望著天際處那輪緩緩升起的滾滾火球,背對著宋邪道:“你還記得鬼影八式的要訣嗎?”

宋邪卻是一呆,在他的記憶中鬼秋聲隻叫過他兩次全名,第一次是在他三歲的時候,那次讓他知道了自己叫宋邪,而第二次……就是剛才那次。這反而讓宋邪感覺很不舒服,他不由的就皺起了眉頭,一時忘了該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