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兄弟姊妹道別過後,羅蘭在自己‘大哥’帶領下也是到了城堡最為核心的區域。
如果要用一個詞概括室內裝飾的話,那便是低調奢華,大量使用橡木材質的裝飾讓室內看起來非常有曆史厚重感。而暴發戶常用的大量金銀這裏幾乎絕跡,隻是羅蘭知道,那些牆麵上並不起眼的藝術品足以換到自身體積數倍的黃金。
等他走上二樓,經過一個兩邊掛滿家族各代家主壁畫的長廊之後,最後在一扇數米大小,正麵雕刻著鏤空花紋的大門前停了下來。
“父親,羅蘭我帶來了。”克利夫蘭叩響了大門。
兩秒過後,門內傳來個威嚴冰冷的聲音:“讓他進來。”同時,‘哢嚓’一聲,這扇大門自動打開。
羅蘭對自己‘哥哥’點頭致意一下,自己一個人走了進去。雖然已經有數年沒有來這個房間,但感覺一樣的討厭。
在世界已經進入了電氣時代的時候,這裏依舊是幾百年不變的用著蠟燭,然後在昏暗的燭光之下,巨大的房間又是那麼冷漠,縱然這裏有著最為名貴的地毯,以及大量來自新國的瓷器。
房間中央的單人沙發上坐著一個人影,他頭發已然花白,隻是強壯的身軀依舊挺拔,長相很是平凡,隻不過鷹一般的銳利雙眼讓人印象深刻,這就是威廉.海因斯貝爾,海因斯貝爾家的家主,羅蘭名義上的‘父親’。
這個人沒有任何職務,卻控製著包括裏奧波利斯城在內的北境大量城鎮,甚至是軍隊中也有他的暗子,是足以讓金.布拉德雷視為‘朋友’的男人。
他正上下掃視著羅蘭,一時間氣氛凝重而沉默。這些目光裏麵可沒有一絲‘慈愛’的情緒,更多是一種審視,審視自己的作品。
“父親大人。”羅蘭躬身行禮,然後筆直的站在這個男人的對麵。
“坐吧,想喝什麼自己動手便是。”威廉.海因斯貝爾的聲音沒有一絲情緒波動,他的立場和身份不同,縱然羅蘭強大到用一根手指都能幹掉自己,但終究還是自己的‘兒子’,兩人地位不可能因為力量差距而平等。
“是。”羅蘭點點頭,從櫥櫃中拿出一瓶20年陳年美酒倒上,他很少喝酒,隻是今天是個意外,等再次坐下後,他用同樣平淡的目光直視著對方。
等了幾秒鍾,父親發問了:“為何這麼些年都沒有回到家族?”
羅蘭對於問題早已有腹稿,立即理所應當的回答道:“因為軍務繁忙,西邊國境現在正被克萊塔(古雷達)連續壓製。”
西方軍區戰況不利,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威廉.海因斯貝爾點點頭算是認同了羅蘭的理由,隻是片刻後連續發問:
“那為何家族安排的人沒有進入西方司令部任職?我已經派人將相關事情交代給你了。”
“我在西方司令部並沒有實權,僅僅是個劊子手的存在。”
“但這對你並不困難!”父親已然提高了聲音。
“國家煉金術師並不是軍隊的指揮官,而且我殺人太多,以至於惹得將軍們不喜,所以這對我非常困難。”羅蘭依舊聲音平靜的狡辯。
“那好吧,不過我希望下一次,你要為了家族的事情想盡辦法。”父親對羅蘭這種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非常不滿,但也拿後者沒有辦法,隻能打住了話題。
燭台在持續的燃燒,父子兩人再次陷入沉默,直到父親再次開口:
“你已經27歲了,應該為家族做新的貢獻。”
“你是說同其他名門聯姻麼?”羅蘭瞬間就反應過來,名門貴族都逃脫不了這個宿命,他們的婚姻一樣是家族利用的工具,可是他作為‘颶風之煉金術師’,心性如同清風一般,並不願受別人控製。
“對。”父親很自然的承認下來,無視著羅蘭難看的臉色繼續道:“我為你挑選的對象你也算熟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