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是第二天才聽到大總統拒絕伊修巴爾投降的消息的,他第一個反應就是金布利這個變態果然聰慧,早已猜得出軍方的態度,羅蘭捏了捏手中已經小到米粒大小的賢者之石,心中也有了一絲明悟。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原本提供支援的阿爾路哥人已經慫了,甚至連伊修巴爾難民都不允許入境,正是阿爾路哥人的膽怯給了大總統更加肆無忌憚的勇氣。
‘管他的,大人物們要繼續就繼續,反正我也無所謂。’羅蘭輕鬆的想著,決定這次攻擊目標達成之後就找路子調到後方司令部去。
隻是他這種好心情在去洛克貝爾診所抓人的時候跌入了穀底,裏麵傳來一陣濃重的血腥味,在進去之後才發現洛克貝爾夫婦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細細一看更是倒吸口涼氣,也不知道凶手是有多大仇恨,兩個醫生的全身起碼被捅了20刀,更是由於凶手力量很大的緣故,洛克貝爾夫人嬌小的身軀幾乎都被撕爛了。
就在羅蘭仔細查看現場的時候,旁邊去問詢的士兵帶來了答案:
“報告少佐閣下,醫生夫婦是被一個重傷的患者所刺殺的!”
患者?羅蘭看了看自己目標空蕩蕩的床位,也是明白過來,真是可笑,這對夫婦居然被自己保護的人所殺死,早知如此還不如昨夜就讓他帶走了事,這不得不說命運太奇妙了。
失去了一個研究對象,羅蘭甚為可惜,隻是片刻又把遺憾丟到腦後,於是對著士兵命令道:“把這些人帶到難民營去,順便把這裏收拾一下,這對夫婦好好安葬了吧。”
縱然和羅蘭的道路不同,但是這對夫婦能夠堅信自己的信念至死方休,依舊值得尊敬。
其實就在不遠處,一個頭部疤痕還留著鮮血的年輕武僧正步履蹣跚的走在殘垣斷壁之間,由於伊修巴爾人抵抗逐漸變弱,軍隊也撤出了不少部隊休整,使得城內軍人的密度變得稀少,但即使如此依舊有不少突擊隊在搜索漏網之魚。
‘哐哐哐’整齊的軍靴聲音漸漸遠離,武僧才從一麵破牆中伸出腦袋觀察,他重傷未愈,遇到這些軍人的話無疑是死路一條,可是內心之中的傷痛更是令他瘋狂。
“亞美斯多利斯人!國家煉金術師!”他仿佛夢囈般的念叨著這兩個詞語,突然身旁的掩體‘哐當’一聲脆響,武僧拿出自己最後的力氣衝了過去,而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抵在了他的腦袋上。
“呼,是自己人。”就在武僧感到萬念俱灰的時候,持槍者傳來一個欣喜的聲音,這才發現拿槍的家夥也是個伊修巴爾人,隻是年紀要比自己小上一點。
緊張後的放鬆幾乎讓他倒在地上,少年連忙扶起他道:“跟我走吧,我知道一條密道通往城外。”
伊修巴爾的土質鬆軟,很適合挖掘地道,事實上很多伊修巴爾人都是經過地道逃出去的,對於這些事情,軍隊高層其實是知道了,而大總統也並不是要滅絕這個民族,也就聽之任之。至於下麵的人,殺人已經殺到手軟了,實在是沒有更多的精力去外圍捕魚。
兩人很順利的從地道走出,這裏是伊修巴爾城東部的高地,地上甚至還能夠看到軍隊留下的炮彈彈殼,而從這裏往城內望去,在煉金術和炮彈的摧殘下,他們的故鄉幾乎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裏麵沒有一棟完好的房屋,所有的道路都是密密麻麻的彈坑,雙方的屍體層層疊疊,就算在這麼遠,兩人都可以聞到硝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