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醉了,才是麻醉自己最好的方式。
或許醉了,才能毫無顧忌的放下心中一切枷鎖。
或許醉了,方知自己究竟多麼想家、想親人。
或許醉了,才能撕去偽裝堅強的外表。
或許醉了,才能掩飾自己脆弱內心,靜靜的一個人安心的睡上一會。
過了會,擎天真的醉了,眼神呆呆的深情凝望手中酒杯,越發朦朧的雙眸,好似感受到親人在對他微笑,他也不自覺的笑了,自己卻未然不知,隻是口中含糊其辭:“大長老、父親、母親、大哥、二哥..你們在那邊可還好嗎?”
他依然笑著,隻是過了一小會,淚卻莫名的滑落,按捺在心底的無聲思念在迸發,如泉湧,澎湃著。
擎天閉眼低頭,心早已不能自己。
欣月身披外衣,於樓上俯視著此時盡顯頹廢的擎天,心在瞬間揪心的痛。
擎天從不在欣月麵前軟弱,欣月難過之時,是他在嗬護著、安慰。隻因擎天心中了然,他已是欣月最後的心靈港灣,唯一能讓欣月撫慰心傷之地。然而他內心的苦悶又能向誰傾訴?又有誰能去安慰?
想到此,欣月徒然醒悟,霎時好似變了一人:“為了我,三哥真的太累了,他肩膀是令人喘不過氣的沉重,而我卻隻知在他麵前哭泣與哀傷,卻,從未想過三哥心中苦楚。我,太任性了..”
“身為擎家之人!三哥能堅強至此,我又何嚐不能!”欣月心中豁然開朗。
“三哥,謝謝你..”欣月嘴中呢喃著,眼神中的迷惘漸漸淡去,隨即布滿堅定。
三日之後。
擎天一切準備妥當,來到欣月跟前,說道:“今日我們就該出發前往太靈宗了。”
“今日?”欣月疑惑。
“你天賦太過驚世核俗,也正因如此,我思前想後,終決定在今日前往太靈宗。”
欣月聞言,不在多言,她明白,擎天如此做,定有他的道理,隨即輕輕點頭說道:“嗯。”
擎天見欣月答應的如此幹脆,也是一愣,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浮現於腦海,總覺得此時的欣月與以往大不相同,好似回到了從前,不,是更勝於從前!臉上時而會微笑,不在是整日愁眉苦臉,悶悶不樂,擎天雖不懂是為何,可眼見欣月如此,做兄長的自然更多的是高興。
二人來到客棧門外,一抹刺眼的日光傾灑而下,擎天愣愣的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好似在想些什麼,徒然深吸一口氣,繼而牽起欣月的小手,微笑著說道:“走,欣月。”
在前往太靈宗的路上,二人都未言語,彼此的內心在此時顯得很是空靈,仿佛與周圍融為一體,傾聽著天地,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安靜。
平日總眼望前路的擎天,今日卻時常低頭看著腳下,且行走的極為緩慢,走著走著,恍恍惚惚的便不自覺的停下腳步,欣月見著擎天異常的舉動,有些不明所以,繼而問道:“三哥,你怎麼了?”
擎天聞聽欣月之語,好似回過神來,隨即說道:“我?沒..。沒事。”
欣月聞言,腦海有些莫名其妙,抬起頭看了眼擎天,疑惑的問道:“真的沒事嗎?三哥?”
“沒事的,無需多想。”擎天伸手揉了揉欣月的發。
欣月聞言,不在言語。
二人依舊在行走著,依然是那麼緩慢.。。
徒然欣月手臂一緊,她忙回頭看向擎天,見其又好似失魂落魄般的停下了步伐,站在原地,一動未動,欣月看著好似陷入沉思的擎天,輕聲問道:“三哥,你有心事嗎?”
擎天又好似茫然回神,倉促的說道:“沒..沒事。”
欣月見此搖了搖頭:“三哥,你真不會說謊。”
目光望著欣月,她敏銳的感受到擎天眼神中一閃即逝的落寞。
“欣月,我多希望,這,會是一條永遠都走不完的路..”
“如此,我便能與你一直不知疲倦的走下去..”
“隻是..希望終究也隻能是希望..”
“走吧,欣月,這次,真的走了..”
那大步向前的背影..
他是那麼的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