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錦一聽趙夫人的話,立馬就要反駁,喬伊靈淡淡掃了眼喬錦,後者在這含著絲絲警告的眼神下,硬生生忍住了心頭的勃勃怒氣。
“病了?三日前,宋媽媽才來趙家見過大姐,她說大姐身體好的很,現在趙夫人你又說大姐病了?我是不懂到底是怎麼回事,還請趙夫人你為我解惑。”
趙夫人從善如流道,“是宋媽媽來見過伊柔後,伊柔當天晚上病的。”
“是嗎?既然我大姐病了,趙家為何不派人通知喬家?這要是離的遠也就算了,但現在兩家離得不遠吧。”喬伊靈繼續逼問。
趙夫人被喬伊靈問得額頭都要冒汗了,“因為病得不是太嚴重,所以就沒通知親家了。”
“趙夫人的話真是自相矛盾啊!先是說大姐病了,不能出來見五哥和我。一會兒又說大姐病得不怎麼嚴重。趙夫人你的話我真心聽不太懂,你可能好生為我解釋解釋?”喬伊靈清可見底的眸子,呈現出濃濃的不解。
趙夫人垂放在膝蓋的雙手不禁悄然緊握成拳,“喬五小姐,我好歹也是你的長輩,你未免——”
喬伊靈不等趙夫人話說完,便狠狠一拍桌子,驟然的響聲嚇了趙夫人一跳。
“趙夫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五哥和我來前已經見過春桃了。春桃將我大姐在喬家過得是什麼日子,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說了!”喬伊靈說著緩緩站起身子。
趙夫人猛地睜大眼睛,瞳孔急劇收縮,塗著大紅口脂的嘴唇上下嚅動,緊握的雙手不禁更捏緊了幾分,“一個丫鬟的話如何能信!我——”
“趙夫人,事情真相如何,五哥和我都長了眼睛,不是你紅口白牙就能否認的。春桃從小伺候我大姐,要說世上誰對大姐最忠心,莫過於春桃了。至於趙夫人你?說話前言不搭後語不說,你還敢搶我大姐的嫁妝,你頭上的玉釵正是大姐的嫁妝!趙夫人你說說,你的話讓人如何信?”
“玉釵是伊柔孝敬給我這個做婆婆的,這難道不行?”
喬伊靈冷笑,“其它嫁妝還有可能,但是你頭上的玉釵絕對不可能!那玉釵是我大姐的姨娘死前留給她的,對我大姐來說,玉釵比她的性命更重要,你說我大姐可能會把這玉釵孝敬給你?”
趙夫人下意識伸手摸了摸頭上的玉釵,失策了,戴什麼不好,怎麼就戴了這個!
“趙夫人,你們趙家打得是什麼主意,我心裏清楚得很。你們趙家不就是看我祖父不是一品太師了,我父親不是吏部尚書了,我們舉家從京城回到安陽,你覺得我喬家落魄了,我喬家的女兒也可以隨你們侮辱是不是?”
趙夫人心頭一震,猛地撞入喬伊靈那深不見底的幽深瞳仁中,慌亂的心一時變得更加慌張。喬伊靈說的一點沒錯,喬家就是落魄了!喬家最大的兩個官都被貶了,全家還灰溜溜地從京城回到安陽,更別提喬家是為了太子說話而得罪了皇上!這樣的家族怎麼可能還有機會再爬起來!
“愚蠢!趙夫人你那一點小心思真是太好猜了。但我隻有一句話告訴你,你真是太愚蠢了!我祖父除了是一品太師,他更是名滿天下的大儒,他的門生可不少,無論哪一個都比你們小小的趙家強上百倍!我父親曾經是吏部尚書,交好的同僚更是不少,父親請那些同僚幫其他忙,他們可能還會有所猶豫,但隻是讓他們對付一個小小的趙家,那真是比踩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趙家是什麼?趙老太爺還比較有能耐,曾經的兩榜進士。可現在的趙家呢?如今的趙家當家人趙老爺不過是小小的舉人,就這舉人還是我祖父親自指導他學業,否則他能考上?而你的兒子趙旭陽,至今隻是小小的童生!要不是當初我祖父與趙老太爺交好,醉酒後兩人定下親事,以你趙家的門楣憑什麼娶我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