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孩兒的臉,前一秒豔陽高照,後一秒傾盆大雨。陳斌剛換上的保安服被淋了個透心涼。穿過偌大的一個遊泳池,在穿過一間小型的高爾夫球場,陳斌來到了一間占地麵積五百平米,裝飾的金壁輝煌的三層別墅麵前。別墅內傳出重金屬的音樂,夾雜著酒杯的碰撞聲,男人的低吟和女人的嬉笑怒罵……透過門縫,陳斌似乎還看到幾個女人在圍著一個男人吸著白色粉末狀的東西。陳斌的麵色平淡,雖然門是開著的,但是他依然敲了三下。開門的是個女人,一頭秀發偏向右側,尖尖的下巴上一張映紅的唇,緊身連衣裙緊緊的包住了微翹的臀,纖細的腰肢在陳斌的麵前扭捏了兩下,媚眼紛飛的走了過來。“這不是小武嗎?今兒什麼風把你給吹過來了?”陳斌雖然極力的克製自己,但是眼前這個女人呼之欲出的胸口還是將他的目光深深的吸了過去,聽到對方的話,陳斌臉一紅,立刻將頭低了下去。“王小姐說有急事,讓我趕緊過來”女人見陳斌的臉紅了,笑著讓開了路,道:“她在三樓的衛生間了,自己上去吧。”陳斌迅速穿過大廳,完全不理會廳內正吸著白色粉末的男男女女,直奔三樓走去。走到二樓的拐角處時,陳斌看到角落裏一對男女正扭捏的抱在一起,男人的褲子已經褪到腳腕處,而女人的衣衫也基本腿的什麼都不剩了,兩個人的身體交織在一起,男人喘著粗氣,而女人則微閉的眸子,微張的小口不時傳出一些讓人麵紅耳赤的聲音。陳斌沒有過多駐足,直奔三樓而去。對於這棟房子裏發生的一切,他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在這座富人區內,隻要可以尋到開心,任何代價都在所不惜,派對,**,亂搞……這已經是最最平常的娛樂方式了。就在前不久,在這棟別墅不遠處的別墅內,陳斌看到一群十四五對的男孩子叫來了上百個小姐陪他們做遊戲,至於是什麼遊戲,嗬嗬……反正不是捉迷藏。如果你想問,陳斌為什麼不報警?在這個富人區內,小區內自帶遊泳池和高爾夫球場,甚至還有騎馬場,有專門的遊泳教練和馬術教練,能進到這個小區的車子不是悍馬就是瑪莎提拉,一棟別墅起碼要上億……能住在這裏的人是警察可以惹起的嗎?而且他也不想報警,雖然在他的眼中這些人的做法實在有違天道,但是警局裏的就全是好東西嗎?在這個世界上**白道都已經不黑不白,而是灰色了。陳斌是這座富人區的保安,雖說保安這職業不咋地,但是陳斌當初也是憑借過硬的功夫底子和大老板的賞識才混了個保安的職位,一做就是五年。多少人想進都進不來,所以陳斌對他的這份工作並沒有不滿意,但是……也沒有滿意!敲響三樓衛生間的門,一個穿著寬大白襯衫的女人打開了門。這個女人可是真真正正的妖精,雖然其他人都叫她小妖精,但是陳斌更喜歡叫她小蠻腰,她的五官豔麗,身材圓潤,該翹的地方翹,該細的地方細。而更要命的是她對自己的身材很了解,今天她穿了一件寬大看似十分普通的白襯衫,但是腰間卻係了一條金色腰帶,將她的小蠻腰的優勢毫不吝嗇的展示出來。陳斌還沒來富人區的時候,這個女人就已經在這裏了,平均每年都會換一棟別墅,但是她並不是別墅的主人,她是別墅主人的‘配菜’。她混住在富人區內,將所有的老板和老板的兒子們玩弄於鼓掌間,最厲害的是,她從一個老板跳到另一個老板的懷抱中時,居然沒有引起兩個老板的不滿,甚至為他們牽線做成了好幾單生意。陳斌聽說她不僅是老板們間的玩物,還是禮物,隨意都可以送人,但是她厲害之處就是,沒有人可以拒絕這個禮物。“小武你來了~~~”小蠻腰見陳斌眼睛立刻一亮,扭著小蠻腰,款款的走了過來,抱著陳斌的胳膊,似有似無的用胸脯上的那兩塊肉蹭著陳斌的胳膊,一副嬌嗔嗔,仿佛受了委屈抱怨的說:“好多天不來看我,是不是都快把我給忘了啊?”“王大美人說的哪裏的話,隻要能讓我每天看一眼你,連春夢都省了。”小蠻腰名叫王燕,名字很土,她也很討厭別人叫她的全名,所以一般都叫她王小姐,王大美人。小蠻腰立刻眉開眼笑,蔥白的小手捏了捏陳斌的臉頰:“真會說話,難怪寧峰那麼疼你。”“是峰哥賞識而已。”寧峰是這座富人區的大老板,也是陳斌的恩人。陳斌注意到衛生間內除了二人還有一個女孩,女孩低著頭站在角落,雙手緊緊的擰握在一起,小臉漲紅。陳斌認識這個女孩,名叫徐小媛,是個大學生,在小區兼職做保潔,收拾收拾小區的衛生的雜活,平日裏很少說話,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小蠻腰給陳斌的電話中說有人偷了她的東西,莫非是她?陳斌搓了搓手,笑眯眯的看著小蠻腰問道:“不知道王小姐找我來有什麼事呢?”“喏。”小蠻腰用眼角邪了一眼徐小媛,翹著二郎腿坐在了貴妃椅上,抽出了一根愛喜叼在嘴裏:“前幾天我的耳環找不到了,我還以為是掉在哪裏了,今兒小偷就送上門來了,被我逮了個正著。”“哦?有這樣的事?”陳斌皺了皺眉,看了一眼牆角的徐小媛,在他的心中徐小媛可不是這種手腳不幹淨的女孩,他趕緊掏出打火機,給小蠻腰點上了火:“王小姐看到她偷了?”“當然看到了。”小蠻腰吐了個煙圈,用煙頭指著徐小媛說:“你自己解釋吧,別說我汙蔑你,我這耳環丟了有一陣了,怎麼今兒突然被我看到在你手裏了?”徐小媛咬著下唇,一張白淨的小臉漲的通紅:“我沒偷,這耳環是我在衛生間裏撿到的,我剛準備還給王小姐的。”“你沒偷?”小蠻腰吐了個煙圈諷刺道:“我知道你是個孤兒,除了國家每個月救濟的那麼幾百塊錢,你都是靠自己打工賺的錢,我這耳環上麵的鑽石可是真鑽,好幾萬塊呢。”聽到徐小媛是孤兒,陳斌的心突然一動。陳斌今年23歲,因為父親喜歡習武,母親喜歡書畫,所以他單名一個斌字,希望他長大後可以文武全才。但是讓他們失望的是,他隻學到了武,而未學到文,了解的朋友都喜歡叫他小武,他十六歲就輟學了,因為在他十六歲那年,發生了一件改變他一生的事。陳斌的父母是哈市的一家建材公司的老板。陳斌自小就過著較為優越的生活,但是就在他十六歲的那年,一場車禍帶走了他曾擁有的所有幸福,一時間讓他淪落街頭,成為無人願意接養的棄兒。他的父母離開後,原本曾整日尋麼機會巴結他的朋友消失了,還有那些他成為叔叔阿姨的人也統統不見了,就連公司各大股東也合起夥來一商量,把陳斌父母的股權賤賣踢出了公司的董事。隨後債主上門,陳斌把能賣的都拿去抵債了,陳斌流露街頭了。他的親戚們開會商討他應該寄養在誰家,大伯讓他去舅舅家住,但是舅舅說陳斌姓陳當然得在陳家,二伯母一聽舅舅的話,立刻開始訴苦,說家裏有兩個兒子要供養,現在社會不景氣,好像家裏多了一個陳斌就會揭不開鍋了。最後陳斌被寄養在了大伯家,自從陳斌去了大伯家後,大伯母就從未給過他好臉色,整日的因為陳斌的原因跟大伯吵架,就在一個寂靜的夜晚,陳斌消失了。他消失的時候身上隻有50塊,從此再未回過陳家。兩人同為孤兒,陳斌當然孤兒的艱辛和困苦,一個人漂泊,饑一頓飽一頓,孤獨對他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隻要能活下去,能吃飽就不錯了,可是徐小媛不僅出落得如此水靈,還打工供自己上了大學,這一點就值得陳斌欽佩了。陳斌暗暗打定了主意,他笑眯眯的看著小蠻腰說:“王小姐您看這件事會不會是誤會呢?”“誤會?”小蠻腰挑了挑眉梢,一對媚眼上下打量著陳斌:“我說小武子,我平日裏可沒少疼你啊,怎麼今日你的胳膊肘往外拐呢?”“王小姐這是說的哪裏話。”陳斌立刻賠上笑:“主要是這件事也沒有個確實的證據她就偷了你的東西,不管她偷還是沒偷,最重要的是耳環找到了,更何況她是個孤兒,您大人大量的就放過她吧。”“我跟她非親非故憑什麼要放過她?”陳斌定了定心,深吸了一口氣後看著小蠻腰問道:“那請問王小姐,小媛為什麼會出現在您的家中呢?”“我讓她來幫我打掃一下衛生不可以嗎?”“可以。可是,您多付給她工資了嗎?”隨後陳斌又向徐小媛問道:“王小姐讓你打掃過幾次?給過你多少工資?”“大概三十幾次,沒有給過工資。”徐小媛答道。陳斌點點頭,心裏大致有數了,他看著小蠻腰和顏悅色的問道:“王小姐,小媛是小區的員工,專門負責小區內的衛生,您這樣隨便讓她打掃衛生似乎不太好吧,如果您真的需要可以專門聘請一個保姆。”“你這話說什麼意思?”小蠻腰拍桌而起,指著陳斌的鼻子便道:“別以為你有寧峰仗著就不把我放在眼裏,你充其量不過是寧峰的一條狗,我知道你們都是孤兒,都是一群沒人養的狗雜種。”陳斌咬著牙:“王小姐應該知道,狗急了還會咬人呢,更何況是人?”“你說這話是在威脅我了?”陳斌冷冷的看著小蠻腰道:“陳斌不敢,隻是想警告王小姐錢不是萬能的,人的尊嚴不是用錢就可以踐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