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子殿下奉皇上口諭前往禦書房。
一推開沉重華麗的門,裏麵站著數名高管人員,頂著一雙資深淡定的眸子望著風塵仆仆的諸葛靖,一襲深繡綠衣袍著裝,襯得諸葛靖穩重成熟,一抹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展露在五官端正的麵容上,可謂君子一人。
眾朝中大臣一見到諸葛靖立即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恭敬的磕了下頭,齊聲道:“臣等叩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
諸葛靖走了幾步,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對著跪及於地的大臣們謙恭道:“眾大臣平身,無需多禮。”
皇上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望著謙恭下士、敬賢禮士的太子殿下,冷然道:“太子,朕宣你來不是在此費時間,眾大臣行禮是必經的,無需多管。”
皇上一個不滿引得在場的大臣頓感驚慌,卻不知怎麼辦。
“父皇教訓的是,兒臣給父皇請安,萬歲萬萬歲。”諸葛靖低眉沉思,倏地,一臉恭敬的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
皇上不語,似乎在對諸葛靖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些許不悅,一位大臣見此局麵些許僵硬,便提醒著皇上說服道:“皇上,大事要緊,勿傷及身子,太子尚且年幼,性情溫和,平易近人是樁好事,這也影射了太子未來方可令百姓和睦。”
此人是劉延征,本是諸葛靖年幼的太子太師,後為丞相。皇上身邊的相助,是得力助手,在朝的文武百官無敢得罪於此人,皇上身邊所信之人除去太傅韓子夏外,劉延征便是靠近皇上最為近的人,說的話都是有分量,皇上自然會給幾分薄臉。
皇上聽及劉延征的話語,心滿意足的扶了扶胡須,歎聲道:“劉愛卿所言極是,太子尚且年幼,知書達禮稍有改進。太子,你將來要成為一國之主,勿將這行禮之事看為極其淺淡。”皇上鄭重其事對著站在前方的諸葛靖說著,劍眉豎起,似有擔憂之意。
諸葛靖會心一笑,眼眸澄澈透亮讓人不覺眼前一亮,迷蒙般的睫毛令人遐思一番,他頓了聲音,領悟道:“兒臣明白,父皇教訓的是。”
接下來,便是眾大臣一同與當今皇上、太子議論大事。
劉延征率先開話,趕在了韓子夏的前方,使得韓子夏在背後一個吹胡子瞪眼,劉延征自任命於丞相之時,便注定了與韓子夏是兩派之人,兩極一直處於冰冷狀態,朝中之人都知兩人的脾性,一個說一不二,一個行事果斷,定是無法交集。
劉延征略微年老,皺紋交橫的臉部使得劉延征散發著些許的和藹,令人容易親近,實則是個古怪之人,素日刁鑽刻薄,難以和睦,擁有讓人可以齜牙咧嘴的行事手段。
“皇上,近日,國庫存銀疑問常常,似乎有人從中偷取,查及此案時,連後宮的妃嬪們也涉及於身,房屋的金銀珠寶驚覺不見,國庫一向謹慎、戒備森嚴,若非朝中大臣之人,妄想進入,可想而知,朝中有賊子亂臣。皇宮之內有暗細,如若不派遣徹查此事,貪汙之人定是犯罪泛濫。”劉延征沉住聲音,鄭重其事對著坐在龍座上的皇上一臉嚴肅道。
國庫出現內賊豈是何等大事,皇上在此姑息暫且,定會給東玥帶了極端,他專心致誌的聽著劉延征的話語,確實天理難容。皇上威嚴慍怒,憤慨道:“國庫出現賊子,後宮妃嬪慌亂,此人絕非小覬,在場的大臣聽到了嗎?誰願站出徹查此事。”
皇上一言既出,如白染皂,大臣們抑揚頓挫,徹查此事絕非小看,能接近妃嬪乃至國庫之人定是難以查詢,正所謂眾裏尋他千百度。
而一直想開口的韓子夏,此時一肚子的腹語,卻頻頻不願理之。
見這場的大臣們猶豫不決,皇上突然一個用力“啪”的拍在桌子上,怒火中燒,威嚴充斥著一股難以澆滅的火氣,他不悅的大吼道,如同獅子那般凶猛,“你們是朝中大臣,這點事情都猶猶豫豫,臉容何堪?劉延征,你是丞相,你先說你的政策。”
劉延征被皇上威嚴喝住,但他卻一臉從容的站在中間,認真分析道:“回皇上,臣的政策是裏裏外外的徹查,派太子出麵徹查此事一來可了解太子處事的方式,二來可在東玥有一番站位。“
皇上被劉延征的一席話震得呆若木雞,隨後,繼而是大聲鼓掌,連聲叫妙計,他抬起深邃的眸子看向一臉和煦的諸葛靖,囑咐道:“太子,就劉愛卿所言,你去徹查此事,不得反駁。“
諸葛靖知這次口諭定是劉延征在背地裏喚皇上特此下口諭,來及禦書房已知後果,他沉著且淡定道:“回父皇話,兒臣知悉。此人正所謂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皇上連拍手,直喊著“好,好一句尋他千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