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武很快恢複了平靜:“你們從寧王府擄走人,便是讓我們寧王府丟了顏麵,我豈能不緊張。”
“隻怕,冷侍衛不是為了這個原因吧,”領頭的黑衣人得意地抖了抖袋子裏的人,“這裏頭,難道不是你相好的?”
“你胡說什麼?”冷武突然變得麵紅耳赤,從一開始他就懷疑這袋子裏的人是滿兒,如今看這夥人得意的樣子,隻怕是八。九不離十了。
領頭的黑衣人語氣愈發拽起來:“前幾日你帶著寧王府夫人的身邊小丫鬟漫遊荷花池,兩人最後落得衣衫全濕,你色心大起,不僅將這小丫鬟背進了一處農戶人家,還親手替她換了衣衫,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難道冷侍衛不知道?你和這小丫鬟苟且在先,這不是你相好的又是誰?”
“你胡說!”素來冷靜的冷武第一次如此的狂躁,他斷不能讓這群口吐狂言的東秦餘孽毀了滿兒的清白,卻是沒料到其實自己正是落入了這人設下的套。
冷武一路留下信號,保持距離不肯和他們出手一來是對方人多勢眾,二來東秦刺客擅長用近距離暗器,若是太近了,隻對自己有弊無利,如今冷武被激將而起,直接舞著雙戟朝著這領頭的麵門砸過去,遠處傳來一陣嘈雜,是冷長熙帶著人趕到。
這處園子本是寧王府極為荒僻的一處地方,如今卻是被三四十支火把照耀得猶如白晝,冷武和這幾個人正是膠著之際,眼看著便是要寡不敵眾,這領頭的刺客見著冷長熙來了更是急急下令。
“快,速戰速決,將這貼身侍衛擄走了再要挾那姓冷的。”
嗬嗬,好大一個局,秦玉暖一來便是看懂了這一切,對於冷長熙來說,身邊最重要的人除了這些刺客絕對無法輕易擄走的寧王和寧王妃,那便是隻有她和冷武二人,冷武對冷長熙來說不僅是一個貼身侍衛,也是患難與共的兄弟,隻可惜,她日日都伴在冷長熙左右,這夥人怕是沒法下手,所以才想了用冷武來要挾冷長熙。
冷武明顯寡不敵眾,可這群人混戰在涼亭頂上,別人也不好支援,冷長熙本想讓冷武速速撤回,畢竟東秦刺客來無影去無蹤,詭計多端,難保這陷阱背後不是另一個陷阱,趙回謹是個難對付的主,冷長熙還想從長計議一鍋端。
可偏偏,冷武卻似一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模樣,連冷長熙的命令都不聽了。
“冷大哥,我在這裏。”
突然一聲尖細的驚呼聲轉移了冷武的注意力,這聲音聽著是十二分的熟悉,冷武心中泛起一絲波瀾,而就在這遲疑之際,冷武被對方一隻暗器重重地打落跌在地上,這刺客本還想乘勝追擊,誰料冷長熙已經拔出黑鐵長槍躍上了對麵的房梁,這群人連忙撤退,而人群中,一個較弱單薄的身影匆匆地衝出了人群,跪在半昏迷的冷武身邊,一聲聲地喊著。
“冷大哥?”
冷武已然是迷迷糊糊,不省人事,卻模糊見得眼前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繞的身影:“你沒事?”
“我沒事,我一直都和夫人在一起呢,一點兒事都沒有。”滿兒前幾日回來本還想著自己定是要和冷武斷個幹幹淨淨的,可聽著丫鬟們說最近冷侍衛一直有些魂不守舍,茶飯不思的,她便是有些於心不忍了,今日聽冷霜說冷武以為那些東秦刺客擄走的是自己,瘋了似地追了過來,她也是忍不住了。
“哥。”冷霜上前,熟稔地摸了摸冷武的胸膛,淡定地說道:“斷了三根肋骨。”
“啊。”
“從這麼高的地方直接摔下來,沒死就算他命大了。”冷霜拍了拍滿兒的肩頭,看似安慰地道,“沒事沒事,躺個一年半載的就能痊愈了。”
冷武聽著這話,似乎都感覺得到滿兒擔憂地歎息聲,他方想起身來安慰滿兒幾句,卻是被冷霜硬生生地給摁了下去。
“我說哥,你都傷的這麼重了,就別費力氣了,要是這斷掉的骨頭紮進了肺裏,你可就沒命了。”冷武的確痛,可大部分的痛疼似乎都來自冷霜這充滿力道地一壓。
“當真,有這麼嚴重。”滿兒的聲音諾諾的,似乎有些害怕。
冷霜鄭重其事地點點頭:“若是滿兒你不介意,最近東秦的事太過繁忙,別人我也信不過,這照顧我哥哥的重擔,叫交到你的手上了,對了哥,你最近就好好養病,記得,一定要養好了才行,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