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家雖然有秘密訓練女兒習武的習慣,可竇眉雙來秦家包括後來到寧王府和西夏,為了掩人耳目,已經許久沒有練習武功,疏於武藝的竇眉雙又怎麼能和用雙修之法和冷長熙修煉已久,又在冷長熙的親自指導下練習軟劍的秦玉暖相比呢。
不過短短幾招,竇眉雙已經被打得節節敗退,她手扶牆壁,嘴角慢慢滲出一絲鮮血,順著下頜留下,麵容蒼白,毫無血色,不過被傷了幾處胳膊而已,至於這樣虛弱嗎?
秦玉暖不解,直接上前,也不管竇眉雙的抵抗,直接握住竇眉雙的右手把脈,脈象很明顯地顯示……
“你已經有身孕了?”
竇眉雙偏過頭,倔強得不想理她。
“而且已經有三個月了,”秦玉暖繼續說,“可你嫁到西夏來才不過兩個月,這孩子,不是景元初的?”
“嗬,”竇眉雙不屑地嗤笑了一聲,“我怎麼可能會給他這種走狗懷孩子?我與他,不過隻有夫妻之名而已,我們根本沒有同過房。”
秦玉暖沉下聲音:“是司馬銳的?”
竇家和司馬銳的關係一直曖昧不明,撲朔迷離,竇家出事之後作為竇家嫡女的竇眉雙居然可以安然無事,這本身就是個很奇怪的現象,而在政治鬥爭中,但凡收留過竇眉雙的地方,從秦家到寧王府最後都不得善終,而唯獨竇眉雙沒事,看來,竇眉雙和司馬銳之間的聯係,令人遐想。
“嗬,我也根本不屑於給他生孩子,”竇眉雙期初還是一副鄙夷的表情,忽而神色一下就黯淡了下去,喃喃道,“那一晚是我被迫的,而且他一直都是在喊著你的名字,秦玉暖,你何德何能,讓兩個男人為你鬧得國不是國,家不是家。”
竇眉雙突然抬頭,對著秦玉暖萋萋喊道:“如果不是你,我們竇家還會在江南穩居一方,如果不是你,冷長熙會落得如此境地?如果不是你,大齊也不會落入司馬銳的手中,都是你,你這個紅顏禍水。”
“你錯了,這一切都不是我造就的,”秦玉暖冷酷無情地道,“如果我有這個本事,早就將竇青娥的罪行公之於眾了,竇家和東秦勾結,出賣大齊利益,早就該伏法,長熙身世坎坷,其中牽扯利益過多,本就注定有一番波折,至於司馬銳,他野心一直就在皇位,就算不是因為我,他也會起兵造反,至於你說那一直喊著我的名字,對不起,我無能為力。”
竇眉雙情不自禁地將手移到自己的小腹,自嘲地道:“所以你知道司馬銳為什麼會讓我來到西夏和親了吧,他知道我有了他的孩子,所以想要擺脫我,順便再讓景元初當個便宜爹爹,隻可惜,就算我用盡了媚術景元初在大婚之夜也不肯碰我,反正我早晚都要死,何不拉你一個做墊背的。”
竇眉雙說完,瘋婆子似的朝著秦玉暖撲過來,就在秦玉暖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噗的一聲,一支箭矢直接射中的竇眉雙的心頭,那麼長的弓箭,沒入了一半,竇眉雙臉上的凶狠霎時凝住,她看了一眼對她射箭的人,忽而淒苦地一笑,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秦玉暖回頭,發現渾身是血的冷長熙手握弓弩,方才的拚殺讓他有些疲憊,可是看到秦玉暖有危險他還是以一種奇跡般的速度趕來。
“為什麼不一劍殺了她,還要聽她廢話?”冷長熙有些責怪,其實也是出於關心。
秦玉暖微微一愣,才是轉頭對著冷長熙悠悠回道:“長熙,她懷孕了。”
冷長熙麵無表情:“那也和我無關,我隻知道她剛才要殺你,而我,不準任何人傷害你。”
戰鬥進入尾聲,石榮耀茫然地看著自己帶來的那些精銳殺手被黑甲士兵輕而易舉地斬於足下,而之前被他的人灌上有毒的茶水的西夏將領卻都一個個地站起了身來,文臣亦是儒雅地抖了抖自己衣袂上沾染的灰塵,這種從容的氣度是莫大的嘲諷,讓石榮耀難受得幾乎要發瘋,他捂著一隻受傷的眼睛,整個人幾乎呆住。
“你以為,那茶水當真是有毒的?”景東華以一種俯視天下的氣度對著石榮耀道,“真正的毒,早就下在你們進宮的那條道路上了,所有人聽令,擇日,出兵大齊,以冷長熙為主將,討伐不義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