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安邦定國 第六十七章 城牆血戰(2 / 2)

西夏的印璽分為國璽和印璽,國璽在宮中,是平日裏批閱朝政大事,發布聖旨時用的,印璽是在皇帝出巡或者出遊時隨身攜帶,用於下詔書。

景元初很清楚地知道,西夏印璽一定就在景東華的身上。

“誰敢動皇上一分?”冷武一雙鐵戟擋在最前。

“嗬,你一個大齊走狗,何必來管我西夏的事。”景元初狠下了心,卻聽到似乎淩空一句傳來:“印璽?十三皇子可是在找這個?”

隨聲望去,隻看到冷長熙直直地站在城牆最高的那個垛子上,右手握著長槍,而左手,捏著一枚食指長的碧綠色印璽,他似在玩弄這手中印璽,仿佛對於景元初這是個至寶的東西,在他看來,不過是一枚漂亮點的石頭罷了。

“你一個大齊通緝犯人,有什麼資格拿我西夏印璽?”景元初更加氣憤了,“來人,取回印璽的,封萬戶侯,取冷長熙人頭的,我尊他做國師。”

這無疑是巨大的誘惑,人人躍躍欲試,可景東華的一句話卻讓現場的氣氛有些冷凝:“是朕將印璽給他的。”

景東華微微抬頭,縱然大雨淋濕了他的黃袍,可他眉眼間那股貴氣和大氣依舊如一:“朕昨夜便知道他才是朕和清河的孩子,當年,朕明明派人去照顧待產的清河,可中間卻混進了你安插的一個棋子,就是那個嬤嬤,就在那個嬤嬤想要殘害朕和清河的孩子,幸而大齊寧王冷忠孝及時趕到,救下清河和孩子兩條命,可惜,清河舍不得朕,決意留在月牙山苦等,寧王帶孩子回到大齊,好好撫養,寧王府的世子冷長熙,也就是眼前的這位少年英雄,就是朕當年和清河的孩子。”

“老十三,不要以為朕什麼都不知道。朕心裏很清楚,隻是,你也騙得太過火了。”

“宮裏的長公主醒了?”景元初隻以為一定是長公主親口所說,才能說得這麼詳細。

“嗬,若是清河醒了,朕也許還可以給你留個全屍,清河就是你所害,如今卻還敢問起。”

“快了。”秦玉暖上前一步,她帶著盈盈笑意,平淡得仿佛剛才不是一場殺戮,而是再普通不過的對話和宴席,“隻要太子妃按照我的法子定時給長公主敷藥做香薰,等我們回去的時候,長公主就該蘇醒了。”

“回去?你們都回不去了。”

“回不去的是你。”冷長熙搶過景元初的話,與此同時,台階下又傳來一聲顫巍巍的回報:“十三殿下,軍營的大門被打開了。”

“怎麼可能?”景元初不敢相信,“那扇門是用黑鐵鑄造的,堅不可摧,他們不過區區二十萬人馬,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攻破。”

“不是,大門是從裏頭被打開的。”

“居然有叛徒。”景元初氣急,卻是被秦玉暖一句嘲諷徹底噎住:“十三殿下,您弄錯了,恐怕你才是叛徒吧。”

“少廢話,給我死守第二道門。”

來人渾身開始發起抖來:“第二道門……也……也守不住了。”

景元初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索性一腳將這報信的人踹下了城牆,他怒目看著城牆上的冷長熙和被冷武護得十分周全的景東華,沒錯,其實他早就中了他們的局,從冷長熙自城牆下取出那支早就藏好的長槍開始,就證明他們早有預謀,從冷長熙拿出印璽那一刻,景元初就已經輸了。

“那就,那就給我死守最後一道門。”景元初對著屬下下令,可眼睛卻始終直勾勾地盯著冷長熙。

突然,一陣氣勢如虹的喊殺聲震懾天地,一群頭戴紅巾的黑甲士兵從操練場的大門如潮水般湧入,和黃旗軍營的藍色將士形成鮮明對比,就像一簇燃得正旺的紅色焰火熊熊燃起。

“十三皇子,你輸了。”冷長熙居高臨下,俯視著剛才還不可一世的景元初。

景元初緩緩閉上眼睛,他的耳旁都是底下將士們的廝殺聲,他仿佛可以看到,他利用威脅和利誘臨時組成的十三萬人的隊伍,被西夏最精銳的黑甲精兵殺得片甲不留,之前隻聽說黑甲士兵擅長馬戰和追擊戰,如今看來,這黑甲士兵是無所不能,所向披靡的氣勢讓景元初心中的希望和野心都慢慢被澆熄殆盡。

突然,景元初睜開眼,詭異.地一笑:“我也未必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