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長熙心急如焚,還未多說,便已經奪窗而去,長公主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女人之一,他不能讓自己的母親出半點差錯。
秦玉暖看著冷長熙匆匆離開,搖了搖頭,對著身後跟來的冷武吩咐道:“冷武,你跟上,景元初既然要陸無衣研製這種毒藥,肯定知道長熙會去擄陸無衣過來,一定會加倍提防,你去助長熙一臂之力。”
還是夫人想得周到,冷武拱手,答了一個“是”便是匆匆離開。
秦玉暖對著身後的那小丫鬟道:“你去將我屋子裏的銀針取來。”孫妙楊在秦玉暖院子裏時,秦玉暖也沒閑著,跟著學了些皮毛,雖然不敢保證能讓長公主痊愈,但她尚且記得幾個能讓人體新陳代謝變慢的穴位,這樣能減慢毒素被長公主吸收的速度。
此時天已全黑,杜驛長這邊強烈要求將星兒的屍體盡快處理了,在驛館裏頭死了人,還是死相這麼慘的,這膽小的杜驛長實在是不能容忍。
這小丫鬟前來彙報杜驛長的意思時,秦玉暖正在給長公主施最後一針,她從未親自施針,隻是跟著孫妙楊看孫神醫對別人問診下藥時,給她解說一些施針的要領,好在秦玉暖認真學,也有天賦,加上屢次空手練習,讓她也略有些手感,豆大的汗珠正慢慢彙集成一股自秦玉暖額頭順著臉頰流下,耳邊是那小丫鬟焦急的話語。
秦玉暖施完最後一針,長舒一口氣,用袖管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才道:“那你去告訴他,星兒實際上是十三皇子的人,他若是敢擅自處理星兒的屍體,那就是和十三皇子作對,還有,說得大聲些,讓他們知道,星兒其實和十三皇子關係不一般,和宮中的蓮妃實際上有血緣關係。”
這小丫鬟一愣,她年幼,不過十三歲的年紀,怎麼也想不到這之前對她嚴苛至極的星兒姐姐居然還有這樣複雜的背.景:“夫人,這樣,會不會不好啊,這豈不是打十三皇子的臉嗎?”
“不然你以為呢?”秦玉暖微微一笑,“我要的就是打臉的效果,總之,能把事情鬧多大就鬧多大,不過,究竟能鬧多大,就看你的本事了。”秦玉暖意味深長地看了這小丫鬟一眼,似乎是鼓勵,又似乎是一種暗示。
房梁上突然傳來一陣沉悶的響聲,秦玉暖眉眼微微朝上,她知道是冷長熙回來了,催促著這小丫鬟去辦事後,自個才匆匆走到屋子外頭,看到房梁上果然站著冷長熙和陸無衣。
冷長熙風姿颯颯,一身短打盡顯幹練,而被他縛住雙手一路拖拽回來的陸無衣隻穿著一件單衣,顯然是被暖被窩中拖出來的,狼狽至極,看到地下的秦玉暖,還想要說些什麼,可簌簌兩聲,另一個黑衣人穩穩落在房梁上,手中握著短刀,眼神犀利,應該是十三皇子府的保衛刺客,身手矯健,至少,在輕功上落後冷長熙不多的人已經是鳳毛麟角。
這黑衣人口氣頗大,抬頭對著冷長熙便道:“大膽小賊,敢在皇子府中擄人,還不束手就擒。”
“就憑你?”冷長熙不屑地看了這黑衣人一眼。
下一刻,突然又冒出兩個黑衣人,一個手持彎刀,一個雙手使雙刀,都是皇子府的高手,以一敵二,冷長熙勝算無疑,可以一敵三,怕是一番惡戰。
“縱然你再厲害,也敵不過我們三兄弟的厲害,西夏三刀,你可是聽說過?”
西夏三刀,大哥用長刀,二哥用短刀,三弟用雙刀,個個武功超群,三人心有靈犀,配合得天衣無縫,這三人的名聲,早在秦玉暖入西夏的時候就有所耳聞,沒想到,這樣傳奇的三個人也能被景元初收入囊中。
就在冷長熙眼神微頓之際,冷武自這三個黑衣人身後追來,閃身到冷長熙旁邊,與冷長熙並肩作戰:“將軍,冷武來助你一力。”
頓時,冷長熙底氣十足,冷長熙看了看手邊這礙事的陸無衣,毫不留情地直接將陸無衣踹下了房梁,一個大活人沿著屋頂一路滾下來,秦玉暖閃身一躲,陸無衣恰好落在了秦玉暖腳邊。
“暖暖,你讓這吃裏扒外的東西去救母親,外頭交給我和冷武便是。”
秦玉暖看了一眼陸無衣,陸無衣表情極為痛苦,粗粗一看,就能知道,多半是腿摔折了。
“腿斷了?”秦玉暖蹲下身,對著陸無衣冷嘲熱諷地一笑,“沒關係,隻要腦子和嘴巴好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