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當那些奴隸看到大廳裏那富麗堂皇的夜明珠吊頂時,已經是將眼睛睜得快掉下來了。
唯獨陳景銳冷靜地觀察後發現,這夜明珠少了一顆。
“蒙曼,你帶人四處搜,那兩個人一定已經進來了,那二人狡猾至極,你要多加小心。”陳景銳說完,又看著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完顏肅,此時的完顏肅因為斷了一支手臂,臉色有些蒼白,在簡單的包紮之後依舊堅持著和大隊伍一起行動,他對陳景銳一直表現得非常臣服,可此刻,那眼眸裏的怨毒和不平卻流露殆盡。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陳景銳對於完顏肅內心的苦痛仿佛不屑一顧,“不就是怪我用了你的夫人做了踏板,走過那蟲群嗎?那又如何,男人,都是要做大事的,被一介女子給困住了,如何能雄霸天下,你可還記得你自己說過,回到北狄大都你一定能成氣候,掌握大權,我這隻是替你提前掃清障礙,不必多謝。”
完顏肅欲言又止,被氣得通紅的臉死死憋住那股怒氣,陳景銳瞧了他一眼,笑道:“你去,把牆壁上那個燭台給扭動一下,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那就是打開密室的開關。”
完顏肅忍氣吞聲,此時的他再也不是北狄錦衣玉食的四皇子,他隻是依附於陳景銳的一個小醜,做著最底下的活計。
燭台再次被扭動,石門再次被打開,和冷長熙一樣,陳景銳等人瞬間就被案幾上滿滿當當的圖紙給吸引了。
虞婆婆更是用顫抖的聲線道:“天呐,我們找到了,這就是最大的寶藏,我們找到圖紙了。”
虞婆婆說完,陳景銳立刻喊著身邊的一個隨從道:“你去,把圖紙都給我取過來。”
這隨從點點頭,上前才掀起這其中一張圖紙,立刻,一股青煙對著這隨從的眼睛猛烈地噴了出來,伴隨著一聲像是來自地獄的慘叫,這隨從痛苦地捂住了眼睛,也那些青煙卻像是粘在他的臉頰上似的。
“快拿清水來。”虞婆婆吩咐著身後的奴隸遞過一個還有一半水的牛角壺,虞婆婆當機立斷,將水潑在這隨從的臉上,可適得其反的是,這青煙不僅沒有散去,反而變成一股灼熱的液體,不一會兒,這隨從的臉部就已經被腐蝕殆盡了。
虞婆婆心裏暗道不好,而這隨從在掙紮的過程中卻無意將案幾上的圖紙一張一張都扯了下來,當最後一張圖紙飄然落地的時候,一股濃鬱的青煙噴射出來,原來這案幾裏頭是空心的,放置了製造這種有毒青煙的兩樣東西,當上麵有人移動圖紙的時候,便會出發機關,將這兩樣東西劇烈地混合起來,形成具有腐蝕性的青煙,而這青煙的密度比空氣要重,故而都是壓低了沿著地板飄然過來,絲毫影響不到一直躲在避光石柱後頭的冷長熙和秦玉暖。
冷長熙的懷中還藏著那隻碩大的夜明珠,底下的光線比較亮,兩人在上頭將底下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在心中感歎,幸好當時他們沒有起貪念,去亂動案幾上的圖紙。
後頭的奴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見到弄滾滾的青煙不斷地冒出來,有的冒出了和虞婆婆一樣的想法,想要用清水去壓製這青煙,卻得到了更慘的下場,一時間,陳景銳這邊還沒獲得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就已經折損大半殘餘奴隸。
就連陳景銳也不得不被人連忙背了出來。
底下是青煙滾滾,上頭的秦玉暖卻在無意間一抬頭,在這石頂上看到了些令人驚訝的東西。
“長熙,你看。”秦玉暖指著在夜明珠的照耀下依舊有些昏暗的石頂,這上頭似乎刻著不少東西,不是文字,而是一些直線曲線和圖案,青煙已經將陳景銳一幹人等逼了出去,冷長熙也不害怕拿出照明的夜明珠查探。
待秦玉暖端詳了許久後,做出了判斷:“沒錯,這上頭刻畫的就是真正的圖紙無疑了。”
“可怎麼帶出去?”冷長熙看著這刻在石壁上的寶貝望洋興歎。
“陳莞既然將圖紙刻在這上頭,就沒太想讓人帶出去,不過你卻是忘了,你的夫人我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秦玉暖一邊說,一邊暗中.將這圖形一個個都記了下來。
冷長熙手端夜明珠替秦玉暖照明,待照到秦玉暖背後的石壁時,細心的冷長熙卻發現這一塊石壁和旁邊的都不大一樣。
他伸出手敲了敲,聽著空空的脆響,冷長熙笑了:“暖暖,這石壁後麵,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