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對於這個年輕後輩有些不屑:“難道你懂?”
秦玉暖微微一笑,其實秦玉暖對此並沒有多麼精妙的研究,隻是那時候她和寶川沒有什麼書可以看,逮什麼就看什麼,隻記得在其中一本沒有封麵的書裏頭讀到過不少奇奇怪怪的知識,類似於風水學,又類似於山川誌異。
“我來的時候便是一路在觀察這山體的走向和形狀,”秦玉暖昂頭最後審視了這密密的山林一眼,“這山體呈口袋形狀,這峽穀正是蓄精養氣的地方,氣候濕潤,在風水學上又被稱為聚寶盆,是福地,所以工廠開在這裏,必定會繁榮昌盛,可這麼大的一個工廠,卻在生產處那麼多產成品之後無故遭遇劫難,那麼多偉大的構想和機器竟然都被掩埋在這叢林裏,那隻能說明這風水寶地發生了變化。”
秦玉暖侃侃而談,之前占卦的老者都忍不住側過頭來傾聽,他知曉占卜星書,略同風水八卦,卻從未想過用風水學的角度來解釋這青銅陣法的奧妙。
“風水陣法的變化有很多種,”秦玉暖一步步地猜測下去,“這裏不過短短二三十年,周圍的山體構造和形狀也不能發生太大的改變,隻能說明,在這兵器廠下被埋了一個巨大的磁石,我查看過,西邊的山體和南邊的山地都有滑坡和泥石流的痕跡,雖然整個山體的走向沒有改變,可是某一些地勢的變化就會導致被埋在山體下的磁石方向發生變化,若是我沒猜錯,這些青銅士兵都是被一個巨大的磁石控製。”
這老者有些不相信:“磁石會有這樣大的威力?”
“這就是智慧的奧秘了,”秦玉暖努力回想著很久以前看的那本書,她記得那本書破破舊舊的,而且似乎是手寫的,字跡是標準的蠅頭小楷,行文是難得一見的利索幹練,隻可惜,作者署名的部分已經遺失,無從考究,“我曾在一本書上見到過,”秦玉暖邊回想邊道,“一個磁石隻要存在,其周圍就會存在一個特定的磁場,而一旦有物體破壞了這個磁場,就會引起相應的反應,我覺得,可能正是我們和那些動物穿過這兵馬陣的時候破壞了其本來固有的磁場,才會導致處在磁場中的青銅士兵的運動。”
“胡說,”虞婆婆對著秦玉暖厲色一吼,“這些青銅士兵明明就是守護著兵器廠的鬼兵,是最邪惡的東西,是天神派來守護寶藏的,你非要用這種無妄之談來解釋,簡直就是對其神聖意義所在的侮辱。”
“嗬,”秦玉暖看著這個白發蒼蒼,鶴發雞皮的老人道,“婆婆,若您當真覺得這些青銅士兵高尚無比,您又為何要跟著您的主人一起挑戰這神聖的鬼兵的權威呢?”
其主人,便是指的“國王”。
虞婆婆看著“國王”,忠心耿耿地道:“主人,我也勸了你無數次了,這青銅陣法是不可擊破的,你瞧瞧,就算那兩個武藝高強的年輕人都有些支持不住了,主人,不要再繼續追求所謂的寶藏了。”
虞婆婆的勸說苦口婆心,卻隻引起了“國王”更大的反感,“國王”揮手讓虞婆婆下去,隻看著秦玉暖,許久沒有開口說話,半晌才是悠悠地問了一個讓秦玉暖有些意外的問題:“你可還記得那本書是誰寫的嗎?有什麼特征?”
秦玉暖一愣,搖搖頭道:“不知道,很老的一本書了,隻是我記得,每一頁書的邊角處都會有一朵紫荊花。”
“哦,”“國王”突然歎了一口氣,“那便是她了,她果然還是把所學的一切都給他留下來了。”
“誰?”秦玉暖有些詫異。
“國王”轉過頭,悠然地吐出了兩個字——“陳莞”。
這是秦玉暖第三次聽說這個傳奇女人的名字,女人的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國王”和這個傳奇女人之間一定有所聯係。
“那麼,你是誰?”秦玉暖微微眯起眸子,小心翼翼地問道,“我是說,你的名字,叫做什麼?”
“國王”忽然歎了一口氣,像是穿越了半個世紀一樣:“陳景銳。”
秦玉暖記得這個名字了,可還沒反應過來,那邊正在和青銅士兵奮戰的二人卻傳來一聲淒厲的叫喊,秦玉暖回頭望去,卻發現完顏肅的右邊握著短劍的胳膊已經被砍掉了,血流如注,十分淒慘,看來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