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你出去。”冷長熙笑著看著長公主,“離開這個地方好不好。”
長公主隻當冷長熙是她朝思暮想的華郎,秦玉暖走在後麵,悶不發聲,直到冷長熙主動上來牽她:“怎麼了?”
秦玉暖搖搖頭,她本以為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大度的女人,最從容的女人,麵對那麼多的凶險都可以淡定處理,可是原來自己還是一個小女人罷了。
冷長熙立刻懂了秦玉暖的意思,他笑著指著走在前頭的長公主道:她可是我的生母。“
“我知道,”秦玉暖嘟囔了一聲,“可是她心裏卻把你當做夫君。”
提起景東華這個人,冷長熙的麵容立刻緊繃了一下,對於這個所謂的父親,他的感覺很奇怪,不信任,也不了解。
因為有三個人,冷長熙帶著任何一個單獨上去留下的那一個都不安全,他朝著等在上頭的阿察發出信號,阿察等五個人很快就拽著藤蔓將三人分別給拉了上來,大家看到已經梳妝得利索清秀的長公主很是驚訝。
阿察性子急,竟然是直接開口一句:“這不就是我們之前見到的野女人?”
看著長公主不高興地一蹙眉,秦玉暖立刻心領神會,學著宮裏頭嬤嬤教訓下人的口氣道:“放肆,我們公主殿下豈是你能隨便侮辱的?”說完,便是給阿察使眼色,阿察立刻懂了,規規矩矩地給長公主行了個禮,其他四人也跟著效仿。
太陽已經接近落山,暮色中的月牙山平添了幾分寂寥和蕭索,樹林裏頭偶爾傳來鳥獸發出的撲棱聲,冷長熙看著這密林深吸了一口氣,如今他們孤立無援,隻能靠自己。
“走吧。”冷長熙一邊走,一邊命阿察他們拾一些足夠粗的樹枝,以便帶了夜晚可以做成簡易的火把,可是一個更嚴重的問題擺在了大家麵前,那便是吃的。
不過好在他們有長公主,在月牙山呆了二十年,長公主必定知道如何在月牙山果腹充饑。
長公主一直一副小女孩模樣,聽了大家問她哪裏有吃的,卻是突然一個寒顫,就躲到了冷長熙身後,對著冷長熙顫巍巍地道:“華郎?你們要在這樹林子裏頭吃東西嗎?不行啊,之前的那片林子還可以,可是你們都已經走到這裏來了,你們不知道嗎?這個林子晚上會有鬼火,走路都得小心,要是那些鬼靈們知道你們在他們的地盤上吃東西,一定會殺了你們的。”
這話剛說完,一陣陰風就從林間竄過,阿察素來膽子大,本還想說這全都是胡扯,可身旁一個士兵卻已經是雙腿發抖,指著前方一團藍盈盈的火光道:“拓跋公子,你看那是什麼?”
另一個已經是失聲喊道:“鬼火,是鬼火。”
長公主不害怕,反倒是有些得意地道:“你看,我沒有騙你們吧。”
冷長熙靜靜地盯著幾丈開外的那團藍色火焰,火焰飄忽不定,隨風飄揚,可是看著看著似乎就讓人深思也跟著飄揚起來,甚至,讓人忍不住去觸摸那團火焰,好在冷長熙意誌力夠強,很好地忍住了,可是其他兩個士兵已經是對這團火焰有些如癡如醉,不能自拔。
冷長熙使勁一拽,隻將這兩人直接拖拽到地上,這二人才是略微清醒一點,似做了一場夢,還不停地問著剛才發生了什麼。
秦玉暖微微蹙眉,這樣的場景,不是也發生在熒光湖嗎?熒光湖裏的藍色浮遊生物可以閱讀和掠奪人的思想,難道這藍色的火焰也是?
漸漸的,這些散發著藍色冷光的火焰越來越多,似乎是朝著冷長熙這一團人慢慢靠近的。
長公主看著這些螢火就像看著螢火蟲一眼開心:“瞧瞧,這就是鬼火,可多了,他們都住在山頂的一個湖裏,那湖裏頭全都是這樣藍色的發光的東西,美得很,華郎,你以前最愛帶我去那裏了,你可還記得?”
“一個湖?”秦玉暖有些詫異。
“是啊,一個湖,”長公主對著秦玉暖道,“錦枝你不是也跟著我去過哪裏嗎?哪裏的湖水都是發著藍色的光,光芒隨著水波蕩漾,可漂亮了。”
長公主說的,難道就是熒光湖?可是熒光湖不應該是在山腳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