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拓跋如何了?”完顏霸昂昂頭,不以為然地道。
攝政王溫潤地一笑:“大皇子有所不知,拓跋在西夏是一個古老的姓氏,最初和西夏皇室的姓氏‘景’是為同一支,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分離了出來,可依舊是西夏最為尊貴的姓氏,姓拓跋的人不多,所以我才問這位拓跋公子,與西夏國是否有些關聯。”
冷長熙頷首,隨意答道:“沒有,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姓氏罷了。”
這時北狄大汗接過話:“你方才說,這銀針未必是從遠處射出來的,近處更有優勢,還未說完,你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冷長熙聳聳肩:“很簡單的意思。”說完,更是直接指著攝政王選送來的那位叫毛姆的勇士,“你們可以在他身上搜搜,看他的身上是不是有銀針。”
“荒唐!”率先站起來的不是攝政王,而是性格本來就極為暴躁衝動的完顏霸,“毛姆是我們北狄出了名的勇士,他怎麼會幹這種下流醃臢的事情,我不管你是拓跋也好,豬狗牛羊也好,你要為你說的話負責人。”說完,便是直接操出手邊雕著靈蛇的金色彎刀,從坐席上躍起,將刀尖直接對準了冷長熙,速度之快,讓人心驚膽寒。
撲麵而來的戾氣和殺氣幾乎讓人窒息,冷長熙屏息,用靈息感受著完顏霸的移動,就在完顏霸的刀尖快刺中冷長熙的麵門之時,另一股強勁的力道和這凶殘的戾氣糾纏在了一起,冷長熙收起欲要運功出手的架勢,睜眼卻看見攝政王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他身邊。
攝政王手中捏著一隻金杯的柄,而金杯的杯口正對著完顏霸的刀尖,用一隻隨手可見的杯子便阻止了完顏霸的暴戾,手法可見不一般。
冷長熙靜靜地看著攝政王,明明隔得那樣遠,他卻可以輕盈快速得像就在冷長熙旁邊似的。
“皇叔。”完顏霸愣愣的,有些驚訝。
攝政王扭頭了冷冷地看了完顏霸一眼,回頭看著冷長熙的眼神卻立刻變得和緩起來。
“霸兒年紀尚輕,有些衝動,還望貴客見諒。”
完顏霸不理解了,他素來隻手遮天,權傾朝野的皇叔為何會對這樣一個不起眼的醜八怪禮讓有加。
冷長熙淡漠地回過頭,隻看著擂台上已經動彈不得的博察爾濟勇士和攝政王手下的名叫毛姆的漢子:“在下不過一介鄉村野夫,王爺不必客氣,若是王爺有心,倒不如派人搜查一下這位叫毛姆的勇士,看看,到底有沒有銀針。”
完顏霸還欲出言訓斥,攝政王卻是手一抬,言下之意隻有一個字——搜!
不一會兒,前去搜查的士兵就彙報出結果。
“報告王爺,在毛姆的腰帶裏找到一塊磁石,上頭吸著一枚銀針。”
攝政王微微蹙眉:“拿過來。”
一個托盤立刻被端了上來,裏頭端端正正放著一枚食指長,繡花針粗細的針頭發黑的銀針,先交由北狄大汗過目,北狄大汗隻粗粗看了一眼,便有些提不起勁來,像是極度困乏。
宋連看過這銀針檢查過這銀針上的毒後點頭道:“這上頭的毒,正是雷公藤。”
這句話才出口,宋連就受到了完顏霸的眼神的威脅:“宋連,你這個齊人,說話可得小心些。”
博察爾濟冷冷一哼:“什麼小不小心的,宋先生有什麼便說什麼,攝政王,你手裏的武士將我的手下暗算了,這一次,該怎麼算呢?”
攝政王冷冷地看著毛姆,這眼神全然不是會替他說話的意思,毛姆腿一軟,已經跪下求著攝政王開恩,說自己沒有做過,可惜人證物證俱全,
博察爾濟可汗是性情中人,更是直白地道:“以偷襲取勝的勇士,還有什麼臉麵活在這個世上。”
攝政王讚許地點點頭,朝著毛姆丟去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那麼毛姆,你就用這個自盡吧。”
毛姆自然是不敢的,北狄不似大齊,在大齊君主麵前見血都是不祥的,可北狄生性便有血性,北狄大汗自己也在朝堂上手刃過奸臣,看著毛姆哆哆嗦嗦的樣子,冷長熙忽而上前:“既然這位勇士不敢,那在下就幫王爺一把吧。”說完,就捏著裹著黑布的刀柄朝著毛姆的肋下三寸紮了進去。
“你敢!”伴隨著完顏霸的一聲怒吼,毛姆的腰身已經是血流如注,冷長熙抬起頭,鬆開手中的匕首,冷冷地看著完顏霸,挑釁地道:“大皇子,在下奉王爺的命令殺了這個出暗招的敗類,你緊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