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一飛衝天,便是起兵造反,自己當皇帝罷了。
原來的四大家族難免心有雜念,也難怪當今的太後當初會想到那樣一個法子瓦解四大家族的勢力。
秦玉暖蹙眉道:“可是既然有兵器廠,就必然有工人,這些工人難道一直與世隔絕著嗎?還有,若是這些工人將建造的圖紙給偷出來了……。”
“不會的,”冷長熙搖頭道,“先帝手段犀利,手法雷霆是你所無法想象的,當初,凡是能進到兵器廠的工人都簽訂了一個死亡協議,他們每個人,都隻能工作三年時間,待到期滿,便要自盡於死人堆中,以血祭兵刃,一方麵,就是防止這些人把消息帶出來,另一方麵,僅僅工作一年,而且每個生產步驟都是分開的,他們根本還沒有時間摸透整個兵器的建造流程,而先帝死時,就已經將最後一批工人帶出來,陪葬於皇陵。”
“可即便是多年之後的今天,那神秘的兵器廠還是讓人趨之若鶩,因為擁有了它,就等同於擁有了陸地上海洋上最強大的軍隊。”秦玉暖做出了結論,又不由得感歎道,“這位陳莞,當真是神人。”
“說到軍力,”冷長熙擱了手中湯匙,暖盅裏的老鴨湯已經被他消滅殆盡,“還有一件事,除了那三幅地圖沒有找到之外,原本應該在孫家的一樣東西,也沒有了。”
“什麼?”
冷長熙蹙眉:“金陵的兵符。”
金陵的兵符是交由金陵小侯爺和孫家人共同保管,再由皇上派去的軍使對軍隊發號施令,這樣既保證了地方軍力隨機應變的能力,又保證了中央對地方的控製,而如今,保管在孫家的這道兵符卻是不翼而飛。
“也許,是被孫老夫人和孫夫人隨身帶在身上了?”
“沒有,都搜遍了。”冷長熙一本正經地道。
秦玉暖深知這件事的嚴重性,隻因為孫家秘密豢養了一群軍隊,隻要有孫家這道兵符,不需要金陵小侯爺的配合也不需要中央的軍使,便可以隨意調度,金陵處在江南的最北邊,和京都不過五百裏的距離,若是從金陵出發,隻需要兩天就可以將軍隊開到京都,雖然京都也有十萬中央禁軍,可都是一群驕奢淫逸的官老爺,戰鬥力可以忽略不計。
恰此時,門外的聽雪急匆匆地進來,手裏捏著一封書信。
“三少奶奶,這是從金陵五百裏加急送來的。”
秦玉暖接過書信,她記得這筆跡,是方子櫻的,將信紙抖落開來,秦玉暖飛快地掃了一眼,心頭一緊,正是印證了她心中最壞的那個猜測。
“如何?”冷長熙問道。
秦玉暖將書信遞給他:“方姐姐說,她接了我的消息便求了小侯爺幫忙暗中排查,果然發現,三皇子在金陵出現過。”
司馬銳,他果然沒死。
驀然地,秦玉暖突然又想到那無故消失的三幅地圖,和冷長熙相視一眼,心中依然是有了大膽的猜測,若是真的到了司馬銳的手裏,還有那兵符,到時候,司馬銳有軍隊,有最好的兵器,秦玉暖相信,弑父奪位的這種事,司馬銳是一定幹得出來的。
“需不需要通知皇上?”秦玉暖問道。
冷長熙搖了搖頭:“皇上自上次之後身子就一直不好,怕是這司馬銳早做了兩手打算,孫妙楊去看過,說那次的迷魂香中參雜了一些其他有毒的草藥,已經極大地摧毀了皇上精魂,現在隻要稍有點風吹降溫,皇上就必定全身酸痛,感染風寒。”
“司馬銳,當真是個無比恐怖的人。”
冷長熙眯著眼睛:“他做事不講底線,所以從來都無所畏懼。”
秦玉暖若有所思:“對了,如今皇後和芸貴妃都歿了,那一直陪侍在皇上身邊的嬪妃是誰?”
“還能有誰?”冷長熙淡淡地道,“不正是前一陣剛被封了容妃的楊氏。”
“果然是她。”秦玉暖斂眉,“當時我便覺得她是個不簡單的,一個小小的才人,在那種危急關頭居然有那樣的膽量,若說她真的是依附於芸貴妃,那為何在芸貴妃死後,她的位份和榮寵不降反升。”
“你是覺得,她與司馬銳……?”
“還不清楚,”秦玉暖眼眸微眯,“我隻知道,我是時候進宮會會這位容妃楊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