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外頭的丫鬟們見到孫寶珍出來的,自然都是屈膝行禮。
孫寶珍看了這嬤嬤一眼,眼睛一瞟:“嬤嬤,請吧。”
這嬤嬤自然不會客氣,帶著丫鬟就進了裏院,孫寶珍眼神一示意,秀茹便是立刻跟了上去,孫寶珍才入府,雖然還沒時間在府裏頭動手腳,追查那第四幅地圖的下落,可也斷不能因為這次搜查讓別人扣了帽子。
冬春院不算太大,可這嬤嬤還是裏外裏搜查了許久,查得異常仔細,依舊什麼都沒有發現,連孫寶珍的屋子都查了個仔細。
“這下嬤嬤也可以向老夫人回去複命了。”孫寶珍嘴角帶笑。
“等等,”這嬤嬤忽而道,“還有一處地方沒有搜,”她看了一眼身邊的秀茹道,“那就是秀茹姑娘自己的屋子。”
孫寶珍冷冷一哼,料想秀茹屋子裏也不會有什麼東西,她清楚秀茹的為人,更清楚自己這院子裏頭的人,隨她嫁入王府的都是百裏挑一的。
嬤嬤立刻就帶了人進了秀茹的屋子,被褥櫃子一處都不放過,不多時,一個小丫鬟指著一個倒扣著的銅盆道,“這裏頭有個木匣子。”
孫寶珍眉眼一緊,卻已經見到這小丫鬟捧著一個巴掌大的沉香木匣子出來了。這小丫鬟大膽地看了孫寶珍一眼,孫寶珍立刻醒悟了,她記得這丫鬟,是一直跟在秦玉暖身邊的那個不起眼的小個子,貌似叫喜兒。
領頭的嬤嬤看了一眼:“沒錯,就是這個木匣子了。”
孫寶珍心頭的怒火已然熊熊燃起,可她依舊努力保持著平靜:“嬤嬤這是什麼意思?”
領頭嬤嬤恭恭敬敬地道:“還請側妃和這個婢女走一趟吧。”
秀茹的臉早就是煞白,她萬般沒有想到,為什麼會有一個莫名的木匣子出現在自己的屋子裏,她看得緊得很,這些搜查的人根本沒機會動手腳。
“側妃,秀茹是無辜的,您要救秀茹啊。”
孫寶珍沒有看秀茹,隻是看著這神色淡然,略微帶著得手後的喜色的喜兒:“你放心,若是有人故意害你,我定不會輕饒了她。”
荷香院裏,冷霜回報來了最新的消息,小涼亭裏,秦玉暖和老夫人對坐在棋盤前,棋盤上是一句殘局,能解開的人少之又少,老夫人愛下棋,解了無數盤殘局了,唯獨這一個,一直未破解。
“孫側妃已經朝著這邊來了。”
老夫人點點頭,注意力依舊在棋盤上,秦玉暖不會下棋,隻是這回老夫人有興致,讓她邊看邊學。
“你可知道,我姐姐就曾說過我膽子大,所以,不適合下棋。”老夫人手裏頭捏著白子,搖擺不定,“可是我覺得,你的膽子更大。”
“先發製人,”秦玉暖跟著老夫人慢慢解讀著這一盤殘局,“玉暖不覺得自己在冒險。”
老夫人沒有抬頭:“你過來看看這殘局,若是你,怎麼破?”
秦玉暖才是略懂一些圍棋的規則,大約隻懂得這殘局中,其實黑子已經將白子逼入絕境,無論白子走哪一步,黑子都有辦法將白子再次逼死,這也就是為什麼能解得這殘局的人世上唯有兩人。
“罷了,你也不懂棋。”老夫人看著秦玉暖看了許久也不說話,自顧自地搖搖頭。
“玉暖知道了,”秦玉暖忽而一笑,忽而用手將棋盤上的黑子白子盡數掃落在地上,劈裏啪啦的棋子掉落的聲音十分刺耳,“老夫人,這便是玉暖的破解方法。”
老夫人略怔,卻聽得秦玉暖一字一頓地道:“既然已經處於絕境,那便不必再守規矩,奮死一搏,才能絕處逢生。”
老夫人看著秦玉暖的眼神愈發深沉了,而此時,鴛鴦已經悄聲來報:“老夫人,三少奶奶,側妃來了。”
秦玉暖微微一笑,回頭便是看到孫寶珍已經端莊地出現在涼亭的台階小,那淺淺的一笑頗有主母風範。
“兒媳見過老夫人。”孫寶珍緩緩施禮,又突然朝著跟在身後的秀茹厲聲道:“賤婢,你還不快跪下。”
麵對孫寶珍的突然變臉,秀茹顯得有些驚慌失措:“夫……夫人。”
“跪下!”孫寶珍的語氣無比地認真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