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兒生得清秀,對於那長臉粗使宮女的話表示一概不知,可是片刻,從淳兒屋子裏搜出來的一些令人昏迷和對胎兒不利的藥物已經讓事情無力回天。
“皇上,這不是奴婢做的,是皇後娘娘逼著奴婢做的啊,皇上。”麵對一係列的證據,淳兒這才是拚命地將一切都往皇後娘娘身上推。
“證據確鑿,還有什麼好抵賴的。”昭宣帝怒意大發,他一直看重且敬重的陳皇後,他一直當做她是自己的好幫手,賢內助,如今卻成了殘害後宮嬪妃,毒害自己未出生的孫子,甚至,找殺手來取自己性命的惡毒婦人。
而此時,孫妙楊派了宮婢過來通報,說陳皇後已經蘇醒了,隻是口不能言,情緒也有些不穩定,但是一心想要見皇上。
昭宣帝捏緊了拳頭:“朕不想見她,”繼而起身,“傳朕的旨意,皇後娘娘在宴席上受驚過度,心悸發作,需要靜養,福壽宮的人都散了,從此,皇後娘娘不準出宮門一步,從此刻起,也不準有人進去看她。”說罷,便是憤然地看著司馬銳道:“你最好也給我警醒一點,別學了你母後的樣子。”
司馬銳連忙跪下,連連應下,一副孝子痛心的模樣,昭宣帝走後,司馬若默默地走到了司馬銳跟前,神情有些淒然,秦玉暖下意識地想要上前,卻是被冷長熙給攔下了:“大皇子自有分寸。”
司馬銳慢慢抬起頭,臉上還掛著虛假的淚痕,還未開口說話,就被司馬若狠狠地扇了兩巴掌。
打完之後,司馬若雙手都在顫抖:“這一巴掌,是替母後打的,還有一個巴掌,是替塞淳打的,三弟,我知道這件事到底是誰幹的,你知道嗎?老天,會記得的,你會有報應的。”
司馬銳依舊跪在地上,泛起一絲苦笑,他看著司馬若走遠的背影,喃喃低聲自語了一句:“報應?是啊,報應,快要到了。”
回府的馬車上,秦玉暖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她一直知道大皇子和冷長熙是一路人,兩人一直默默地互相幫襯著,所以這回大皇子求助,她也第一時間告訴了冷長熙,卻沒想到,他們的對手司馬銳居然留有這麼一招,棄卒保車,幹得如此幹脆利落。
外頭突然遞過來了一張紙條,是宮裏頭的消息,冷長熙隻看了一眼便是沉聲道:“陳皇後自盡了。”
秦玉暖心頭一驚,隻是直視著冷長熙。
冷長熙摘下麵具,在沒人的時候,他都會盡量以真正的麵容和秦玉暖相處,冷長熙揉了揉太陽穴:“你信嗎?”
秦玉暖思忖片刻,搖頭道:“我不信,陳皇後是個那麼有心計不肯服輸的女人,她可以為了自己的大業收養一個和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孩子,提拔他,栽培他,這一次絆倒了,她也定然不會就此放棄,肯定會有其他辦法繼續爬起來,何苦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冷長熙點點頭,他很肯定秦玉暖的分析:“沒錯,探子還報了一件事,”冷長熙一頓,“就在陳皇後死前,司馬銳曾經以要侍奉最後的孝道為由進入了皇後娘娘的寢殿,一炷香之後,就傳來了皇後娘娘自盡的消息。”
“難道就沒有人懷疑三皇子?”
“會有,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冷長熙淡然地搖了搖頭,“樹倒猢猻散,皇上對陳皇後都已經是這個態度了,陳皇後都已經做出了這麼罪大惡極的事情,早死晚死,誰讓她死,還有區別嗎?”
無限唏噓,而沒過幾天,宮裏頭便又傳來的消息,說芸貴妃身體已經好轉,而楊才人等一幹人更是聯名向皇上闡明了一個陳年往事,皇上龍顏大怒,下令陳皇後死後的屍體不能葬入皇陵,一國之母,卻死後卻不能入皇族陵墓,這無疑是最大的侮辱和諷刺。
秦玉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給冷長熙縫製一件披風,如今天涼了,冷長熙每月還得去軍營巡視三次,長途跋涉,秦玉暖擔心他會著涼。
“陳年往事?”秦玉暖收完最後一針,“到底是什麼事?”
來報信的是冷霜,語氣平淡:“奴婢大約隻打聽來,像是十年前淑妃娘娘畏罪自盡的案子。”
十年前?秦玉暖微微蹙眉,冷長熙一直在追查的未央宮失火一案也是在十年前,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牽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