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暖朝著冷長熙搖了搖頭,她知道冷長熙會懂她的意思。
見到時機到了,司馬銳更是讚歎道:“高人果然是高人。”
而一直未開口說話的冷長熙忽而慢悠悠地道:“我聽聞嶺南那邊的大夫看病就有這個特點,不需要把脈,隻靠經驗和病人的麵相就可以診斷,別說是懷孕了,就連什麼隱疾,也能診斷得一清二楚,相當準確。”
“冷大將軍還是不信貧道了?”郭仕東麵朝著冷長熙,語氣帶著些示威的意思。
冷長熙冷哼了一聲道:“本將軍也隻是就事論事罷了,道長,您慌什麼?”
“慌?”郭仕東提高了音調道,“貧道從來不慌,所謂天機不可泄露,可是這一次為了證明貧道的清白,絕非妄言妄語,皇上,貧道這一次就違背一次天機,就在今夜子時三刻,京城會有一場地震,而這場地震就是這個宴席上的妖魔引發的,這個妖魔是來自遠方的天煞孤星,他所到之處都會引起災難。”
郭仕東再一掐指,篤定道,“而且貧道也已經算出來了,這位妖魔身份高貴,雖然他出生的時候有龍氣衝天,可那隻是表象,其實這看似龍氣的東西隻是饕餮之氣,所謂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這饕餮作為龍的第五個兒子,他的特點就是誰吞噬一切,就像這個妖魔一樣,隻要他一點脫離囚牢就會如狼似虎地吞食一切。”
郭仕東說完,所有人的目光就自然而然地移到了才從皇陵回來的七皇子身上,七皇子司馬裘出生的時候就有高人說看到了龍氣,而且七皇子在皇上兒子這邊的排位剛好也是第五,而同時,七皇子恰好也是剛好從皇陵回來,猶如猛龍出窟。
秦玉暖眯了眯眼睛,看來這位郭仕東,很明顯,就是朝著司馬裘而來,司馬裘因為出生時的傳說一直成為太子之位的隱藏候選人,而郭仕東句句都將這龍氣傳說粉碎,雖然沒有明指,可是目的已經相當明確了。
“唉,總之,成與不成,信與不信,就看今夜子時。”說罷,郭仕東就拂袖而去,甚至都沒有給皇上太後請安就退了下去,不一會兒,就沒了人影,當真是神出鬼沒,來去無蹤。
京城?地震?
要知道,當初老祖宗建都的時候是千挑萬選選了這麼一個寶地,處在中原腹地,地勢平坦,更是從來沒有地震過的記錄,而郭仕東這麼寥寥幾句,卻是將這場宴席的氣氛徹底扭轉,大家都變得緊張兮兮的,再加上郭仕東一眼看出秦玉昭和秦玉暖的身孕,讓不少人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皇上,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還是早做準備比較好。”其中有不乏大臣一一進言道。
“這可是太後娘娘的壽宴,”以劉尚書為首的一些大臣進言道,“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道士在殿前無言亂語一陣,說是有妖怪,又說有孕婦,如今還說有地震,要疏散一城的百姓豈是小事,若是這個地震的預言不準,豈不是貽笑大方,人們都會說我們大齊的皇帝單純因為一個瘋子的話勞民傷財。”
“皇上,這關係到的可是一城百姓的安危啊,還望皇上三思。”瞬間,一片老臣子都跪倒在地,一副忠心耿耿全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著想的樣子。
皇上遲疑了一下,轉頭對著太後娘娘道:“今日本該是替母後祝壽的,卻沒料到……。”
太後倒是隻是慈善端莊地搖了搖頭:“無妨,這生日年年都過,皇上你無需介懷。”
“不知道母後如何看這件事?”太後娘娘當年的勇猛果斷是出了名的,就算當今的皇上再有能力,可是太後在場的時候,他還是會尊重一下太後的意見。
太後沒有多想,隻是欠了欠身子道:“無論今夜如何,哀家都會在宮裏替京城祈福的。”
皮球又踢到了皇上手上,他捏了捏拇指上的玉扳指,果斷地下令道:“傳朕的諭旨,今日參加宴席的所有人暫時先轉移到京郊行宮,在皇家族譜上的老幼病弱暗中接離京中,其他的,一切照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