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看著太後娘娘的態度,她不僅肯定了秦雲妝三皇子妃的態度,還在肯定了秦雲妝身份的情況下安排她進掖庭宮,這豈不是在打陳皇後的臉?
“你覺得如何?”太後娘娘慢悠悠地轉過頭。
“都聽母後的。”除了應和和同意,陳皇後還有別的選擇嗎?
太後娘娘滿意地回過頭,嘴角微微一笑,她自然是知道陳皇後的秉性的,在人前,她始終都是會扮演一個好兒媳的角色。
“說到親事。”太後忽而轉過了話題,又朝著秦玉暖道,“冷大將軍在禦前提親的事哀家也有所耳聞,隻是礙於身份之別,皇上一直沒有應允,如今哀家身體能夠痊愈也多虧了秦三姑娘前往相國寺誠心祈福,既然郡主的名號已經封下去了,這親事也可以定一定了。”
秦玉暖微微一低頭,臉上是自然的嬌羞和緋紅:“全聽太後娘娘做主。”
太後也不客氣,笑道:“既然這樣,月底二十三是個好日子,之前皇後也準備挑了在那一天替銳兒和秦大姑娘辦婚事,隻可惜如今秦大姑娘要入掖庭宮學習禮數,倒也別浪費那這個良辰吉日,就挑在那一天吧。”
月底二十三,的確是個極好的日子,隻是如今離二十三不過七天,如此匆忙……
“至於那些婚嫁的繁瑣事務,”太後娘娘似乎總是一眼就可以看出秦玉暖的心思,“冷將軍早就準備好了,哀家也替你們兩位新人準備了些東西,七天,已經足夠了。”
是啊,按照冷長熙的性子,若是他一開始就決心娶自己,必定就會早早地開始籌謀,想到這裏,秦玉暖的心裏頭又是一甜,就像是被灌了一大勺的蜂蜜,甜滋滋軟綿綿的。
除了這樣一個小插曲,宴席還是照常進行,秦雲妝醒來的時候已經身處那臭烘烘的掖庭宮了,她想要掙紮,卻聽身旁的嬤嬤冷言冷語地說這是太後娘娘的意思。
沒錯,她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家閨秀如今卻淪落到要給臭太監洗衣服的地步。
不對,大哥呢?秦臨風呢?他不是說會一直跟進宮來保護自己的嗎?
與此同時,秦臨風的遭遇也不比秦雲妝好到哪裏去,按照原計劃,他原本是應該扮作太監拿著從黑市上買來的令牌混進宮裏頭,然後出現在太後娘娘的宴席上貼身守在秦雲妝左右,保護著他此生唯一愛也是真心愛的女人不會被秦玉暖這個下賤的庶女祈福。
可是當他才換上了太監服的時候,卻……
“你醒了?”一聲脆脆的女聲在迷迷糊糊之間牽引著秦臨風,突然秦臨風渾身一顫,猛地睜開還有些疲憊的眼皮,這個聲音他如何不認得,除了那個福熙院裏頭的惡毒庶女,誰會有這樣鬼魅的聲音。
“果然是你。”秦臨風一睜眼就看到對麵的禪椅上坐著正在慢慢品茶的秦玉暖,他想要動彈,卻發現自己的四肢被綁在了一個十字木樁上,整個手臂和雙腿都被麻繩纏得緊緊的,一動都不能動。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放開我!”
秦玉暖微微一笑,放下手裏半暖的茶盞:“我不覺得你現在還有要求我做什麼事的資本。”
“你憑什麼這樣對我?”秦臨風咆哮道,他的概念依舊停留在他是太尉府的嫡子,而秦玉暖不過是一個繡娘生的庶女。
“就憑這個。”秦玉暖掏出一個青花色的小瓷瓶,瓶口被塞得緊緊的,“大哥,我記得你這樣威脅過我,你說你走南闖北知道不少折磨人的法子,無論是西南的蠱毒還是北狄的毒蟲,隨便哪個都可以折磨得我生不如死,說實話,我當初還以為你開玩笑的,可如今,我果真是見識到了。”
秦臨風扭過頭,想要無視秦玉暖,如今他的心裏頭滿滿的都是對秦雲妝的擔憂,若是秦玉暖沒事的話,就意味著秦雲妝很不好,隻因為……
“這瓶叫做青花散,”秦玉暖捏著瓷瓶在冷長熙的眼前來回一晃,“是你準備下在我的飲食裏的,作用就是讓人過度癲狂,出現類似瘋病的症狀,我讓竇氏去了瘋人塔,所以你想報複我,讓我也體會一下神智明明清醒卻被人認定為瘋子的感覺。”
“哼。”秦臨風冷冷一哼,“若是識相就將我放開。”
“我還沒說完呢,”秦玉暖微微眨眼道,一副純真無害的模樣,“後來被我發現了,大哥,你猜我做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