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長熙微微側了側頭,似乎也沒想到秦玉暖屋子裏會有這樣多的書籍,待他看到他之前扮作蘇成海讓人送來的幾部書擺在書架最靠前的位置時,內心的暖流又是由涓涓細流化作了潺潺水花。
“看得那樣入迷,都沒發現我來了?”冷長熙微微側頭笑道。
秦玉暖索性將案幾上的書卷整齊放好了:“就算看得不入迷,也發現不了你來了。”
冷長熙很喜歡秦玉暖這副和他故意鬥氣的樣子,讓他心裏頭就像是小貓爪子撓著一樣,癢癢的。
“你明天就要走了,”冷長熙語氣黯了黯,眼裏是撲朔燦爛得猶如星辰的光彩,“淑華郡主和靜嬪也會去相國寺替太後祈福,凡事要小心。”
淑華郡主秦玉暖是知曉的,她一直被收養在太後膝下,如今太後病重,她理所當然要替太後盡一份心,可是靜嬪?
冷長熙似乎看透了秦玉暖的心思,回道:“就是原先的陸才人,前兩日被升了靜嬪,她是侯門嫡女,從小也是見慣了那些內宅手段的,不要被她的外表所迷惑了。”
陸才人,秦玉暖是有印象了,記得那日詩會在荷花池畔巧遇冷長熙,跟在冷長熙身旁的太監就是陸才人身邊的人,聽那太監的話,貌似陸才人和冷長熙還有什麼糾葛,一想到這裏,秦玉暖的口氣就涼了半分:“外表?冷將軍貌似對靜嬪娘娘的外表很是了解。”
冷長熙微微一笑道:“大家都知道宮裏有位靜嬪娘娘,生得最為溫婉柔靜,不然,皇上也不會賜了‘靜’這個封號給她。”
“大家都知道,為何我就不知道?”秦玉暖語氣小了一些,可是氣勢反增,她隻是怕外頭的滿兒和銅兒聽到,可是心裏頭還是不舒坦,突然,眼前本該有的燭光似乎被什麼東西遮攔了,秦玉暖抬頭一看,卻發現冷長熙那張被掩藏在麵具下的雋秀英氣的臉此刻正是光明正大地暴露在她的麵前。
那薄而上翹的唇角,挺拔猶如刀削的鼻梁,和深邃得像深海一樣的瞳仁和微微凹陷的眼窩,半張臉在燈火下,半張臉被掩映在黑影裏,襯得冷長熙的臉型愈發立體好看起來。
冷長熙知道秦玉暖那些小情緒,他湊上前,輕輕地吻了吻秦玉暖的鼻尖,語氣輕柔:“傻瓜,你一定要知道一個不相幹的女人長什麼樣子做什麼?你隻要記住我的樣子就好了。”
麵具就搭在冷長熙的手邊,那麵具邊緣光滑冰涼的觸感磨蹭著秦玉暖的指尖,帶著些酥麻的味道。
氣氛是迷離的,就在秦玉暖呆呆僵住的時候,雙唇已經被一個熱烈卻又溫潤的東西覆上,這一個吻,和之前的都不大相同,帶著些熱血和激情的味道,除開柔情百般,冷長熙第一次這樣野蠻,他一路長驅直入,有些生澀卻又技術渾然天成地撬開了秦玉暖的貝齒,像是有一種莫名的牽引,引著冷長熙一路深入,攻城略地般地攫取著那慢慢的勝似蜜糖的甜蜜。
秦玉暖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驚訝到了,她下意識地想要往後退,卻發現冷長熙的大手已經牢牢地箍住了她的後腦勺,另一手則是死死地抱住她的腰,仿佛早就意料到她會逃跑,他將身子緊緊地貼住她,不容許她離開一分一毫,一想到自己有四十九天不能見到他,他的心裏便是難受得像是被針紮一樣,像是一件很重要的東西突然要抽離出自己的生活。
夏季悶熱,秦玉暖隻穿了件薄薄的紗衣,如今正緊密貼合在冷長熙的胸膛,隔著一層紗衣,似乎都可以聽到彼此之間的心跳。
許久,直到冷長熙肆意發泄完了胸口那濃鬱的思念和欲望,他才緩緩地鬆開了手,他看著滿臉潮紅微微嬌喘的秦玉暖,嘴角突然不經意地浮出一絲笑,他很滿意,也很喜歡她這樣害羞的樣子。
嘴唇移開了,可是箍住秦玉暖腰間的那隻手還在,冷長熙作勢將秦玉暖往懷裏一摟,下巴剛好抵在秦玉暖額頭,空氣裏似乎還有些留存未散的熱情。
“你……。”秦玉暖吐出一個字,卻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
“相信我,別和靜嬪走得太近,對你沒有好處。”冷長熙突然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