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暖的話很是有一番道理,但是那幫老臣子們卻固執得不買賬。
一個年輕的小將領站起身來道:“也許北狄人就是利用我們這種心理偽裝自己,實際上還是他們北狄人背信棄義,企圖殺害我大齊龍脈。”
“哼,常大人,若是北狄人當真有這般細密的心思完顏七皇子如今又怎麼會被逼得拿玉暖做擋箭牌呢?”秦玉暖妙語連珠,不僅替完顏肅略為化解了危機,和巧妙地替自己脫了身,隻稱作自己是完顏肅的擋箭牌。
屆時外頭又有人來報,說在距離營地不出半裏遠的地方發現了一張人皮麵具,正是完顏肅的模樣。
事情突然明朗了起來,幾個碎碎細語的幾個年輕將領也不說話了,全都眼巴巴地看著司馬修的態度。
“這麼說,營地裏闖進來外人了?”司馬修表情嚴肅地道,“給朕從頭到尾地好好查查,將隨同狩獵的清單一個一個地比照,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敢把外人放進來。”
“那這麼說,”黎未君突然在人群中小聲說道,“如果和秦妹妹在一起的人不是完顏七皇子,那麼會不會就是那個多出來的人,呀,那豈不是就是刺客。”聲音是雖小,可是在這堆膽子又小又愛碎語的大家閨秀的圈子裏即刻引起了極大的轟動,這些動靜自然是會落在了秦玉暖的耳朵裏。
她緩緩抬頭看著黎未君,看到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嘴角浮起的那絲絲得意的笑。
司馬修微微皺了皺眉,看向秦玉暖的目光似乎多了幾層探究。
“眾位小姐們不用再猜疑了。”一旁,一直沒有發話的冷長熙忽而走上前,直接繞過秦玉暖身邊的完顏肅,眼神愈發含情脈脈起來,紫色的束腰長袍因為闊步沙沙作響,在這靜謐無比的氣氛裏顯得猶如心跳般清澈有力。
秦玉暖微微一愣,她以為冷長熙準備一直作壁上觀,誰料指尖輕輕一軟,那纖細修長的手指突然被握在了一個大手裏,溫軟的氣息鋪天蓋地地襲來,冷長熙身上特有的青草香讓他接下來說出的話語更加明媚暖惑人。
“其實之前長熙所說的天下無雙的女人就是她,”冷長熙轉頭看著秦玉暖,嘴唇輕張,“秦三姑娘,秦玉暖。而宴席散後,也是長熙一時沒有忍住,私下約了秦三姑娘相會,卻沒料到引起大家這麼多的誤會,是臣的過錯。”
冷長熙牽著秦玉暖俯身半跪在地上,秦玉暖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隻聽到四周那類似倒吸涼氣的聲音和遠遠的女兒家們嫉妒得咬牙絞手帕的聲音。
司馬修暫時舒緩了一下皺緊的眉:“當真?”
冷長熙從衣襟裏掏出了他還是蘇成海時秦玉暖做給他的香囊,珍惜地握在掌心裏:“臣與秦三姑娘早已心意相許,還望皇上成全。”
冷長熙的婚事一直是司馬修操心的,不僅僅是因為他對冷長熙的賞識和能力的讚許,因為某種關係,他時常會覺得自己對冷長熙有著深深的愧疚。
“好,冷將軍為大齊立下無數功勳卻一直孤身一人,朕也早想替冷長熙牽線做媒找一個貼心人,秦質那邊由朕去說,秦三姑娘天生慧智,生得也是秀氣大方,能做個服侍在冷將軍身邊的人是姻緣也是福分。”
“服侍”二字讓秦玉暖微微一怔,這意味著她隻能成為冷長熙一個妾侍,一個要看正妻臉色過活的冷將軍的眾多女人之一罷了。
下意識地,秦玉暖掙了掙手,企圖將自己的手從冷長熙有力的大手中抽回來,相反,卻是被冷長熙蠻橫地一拖,被攥得更緊了。
“皇上,臣的意思是,用八抬大轎迎娶秦三姑娘過門,媒人聘禮,文定八字,一個不落,臣冷長熙要娶秦三姑娘做我今生唯一的妻子,今生不改,此誌不渝。”
司馬修還想說些什麼,冷長熙卻已經是搶了先:“皇上,靶場之上您曾答應過許臣一個要求,而臣的要求卻是再簡單不過,娶自己喜歡的女人,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