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她從秦玉暖可是得過不少漂亮的布匹成衣,心裏的天平自然而然就傾向了秦玉暖這邊。
“幾位姑娘這都是在做什麼呢?”胖嬤嬤語氣有些責怪,“營地來了刺客,皇後娘娘如今召集了各位姑娘去她那邊,確保大家安全,就差你們幾個了,沒聽到外頭來催促的人嗎?”
人是來了,可是都被黎未君那四個“忠心”的春夏秋冬四個丫鬟攔在外頭了呢。
黎未君隻是狠狠地瞅了秦玉暖一眼,她的醜話可還沒說完呢,卻是被胖嬤嬤冷冷一聲提醒:“黎姑娘,若是再拖延,我也不好向皇後交代。”
黎未君眼裏閃過絲絲火星,盯著秦玉暖,低聲道:“我早晚會抓住你的把柄的。”
秦玉暖絲毫不怕她,不過是目睹而已,根本沒有證據,而且像黎未君這樣隻會耍嘴皮子功夫的人,根本不需要太在意。
不一會兒,人都聚集到了營地中央最大的那頂用來議事的明黃色帳篷裏,司馬修來回在帳子裏走動,讓周圍等候著圍了一圈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空氣靜得像凝固了一般,一碰就碎。
冷長熙隻是偶爾和司馬修交換一個眼神,也沒有多說。
突然拱手進來的一個副將打破了這樣的沉寂。
“皇上,北狄七皇子到了。”
“讓他進來。”司馬修大手一揮,反身坐在了虎皮塌上,身旁是端莊淑雅的陳皇後,貼心地撫了撫司馬修的手臂,讓他安下心來。
下一刻,就是完顏肅掀了簾子進來,表情嚴肅還帶著悲愴的味道,他禮數周全地朝著司馬修端手一禮,用極為謹慎的措辭道:“方才聽聞了貴國三皇子遇刺的消息,肅心裏亦是十分擔憂,還望皇上莫要太過悲傷,肅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助皇上追查凶手。”
當下便有些衝動的年輕將領忍不住了。
“呸,貓哭耗子假慈悲,說得真是好聽,還不都是你們北狄人幹的,哼,原來和親是假,趁機深入我們大齊內宮刺傷皇子才是真實的目的。”
一個年紀大些的老臣也忍不住了:“對!恐怕,這次的目的還並非是三皇子,說不定,你們真正的目標是我們大齊的皇上,皇上,北狄人向來詭計多端,老臣早就說過這次和親不可靠,如今,當真是讓他們鑽了空子了,皇上,您一定要嚴懲北狄,哪怕再起烽火也要替三皇子受的這一劍穿心討個公道。”
一劍穿心?秦玉暖隻知道這一次事情鬧得非常大,卻沒想到司馬銳居然受了這樣重的傷。難怪司馬修和陳皇後看起來都是心神不寧的。
司馬修似乎已經被這些喋喋不休的老臣們叨擾得心煩意亂,他看著堂下的完顏肅,突然一下站起身來,帶著質問的語氣道:“完顏七皇子,朕敬你是遠方來的客人,也珍惜北狄和大齊這幾十年來的戰爭之後第一次和談,可是銳兒是朕最得意的一個兒子,如今有人作證,就在宴席之後,有人闖入了銳兒的帳篷,身手和手上使的凶器都是出自北狄,臨走的時候還說了一句北狄語,意思是說北狄千秋萬代,大齊人都是走狗,完顏七皇子,你是不是該給朕一個解釋?”
完顏肅一愣,語氣是愈發的誠懇起來:“皇上,我們北狄這一次是真心談和,不然也不會講我們可汗最心愛的小女兒塞淳送到北狄來和親,還請皇上查明真相,還我們北狄一個清白,也還遇刺的三皇子一個公道。”
不知為何,完顏肅越辯解,司馬修的臉色就越難看,直到冷長熙默默地開了口,輕飄飄的話語卻重如泰山:“可如今的問題是,就在刺客刺傷了三皇子匆忙離開的時候,帳篷前的侍衛冒死扯下了刺客蒙麵的黑布,當時在場的有不下十個人都看到了,那個刺客,就是完顏七皇子你,不過,完顏七皇子若是說著世上有人偏偏和長得一模一樣,連身高身手和功夫習慣都一模一樣也未嚐不可,隻是我想,一般人,都不會相信的吧。”
完顏肅在靶場展露過身手,有心留意的人都可以發現,完顏肅其實是個左撇子,用左手拉弓射箭,而那個刺客,也剛好是左撇子,再加上被人看得清清楚楚的容貌。
完顏肅已經被這忽如其來的局勢逼到了絕境,到底有誰能證明他的清白,忽而,他將目光投向了秦玉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