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豬籠?向來將她視作明珠捧在手心的父親居然會說出讓她浸豬籠的話語,秦雲妝腦子驀地一暈,難道她一個太尉府嫡女的身份當真還比不過那個下賤庶女的心計和一張能說會道的嘴了嗎?
“我……我……,”秦雲妝訥訥地道,“我是無辜的,父親,你信我,我根本不知道三皇子是什麼時候進去的,起先我不過是進去換衣裳,然後,然後就聞到一股奇香,我聞了之後,之後就……。”
“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秦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他花了多少心思培養這個嫡女啊,他花重金請了最好的琴師、畫師、樂師來教她,最終還是落得一個這樣的結局,雖然婚事已經定了,三皇子那邊的聘禮和婚事也一定會辦得風風光光的,可是這事情的內幕如此,秦雲妝嫁過去之後的日子,也不見得有多風光,他自然也是拉不下這老臉到處宣揚。
原本該是一場風風光光的十裏紅妝,如今卻成了一場不可言說的羞愧事,秦質心裏總是覺得不值。
縱然秦雲妝哭得眼淚婆娑,秦質的態度也總是一副冰冷冷的漠然樣子。
交代了片刻後,一個哭啼啼地認錯,一個板著臉訓斥,仿佛秦玉暖成了局外人。
可……
“對了,近日劉尚書家和黎寺卿家都派了人來提親了,”秦質將眼神挪在秦玉暖身上,“玉晚現在也不好說親,如今雲妝的親事定了,接下來,你的婚事也不能再拖了。”
看來看去,終究不過是選擇一個於秦質有最大利益的婚姻,不過說到底,如今秦玉暖的身份確實沒什麼可利用的地方。
“父親說得是,”秦玉暖聽話地垂下頭,語氣淡淡地道,“隻是寶川如今還需要人照顧,玉暖隻怕,自己離開後,寶川會在府裏……。”
“他是我秦家的血脈,難道還有誰敢欺辱他不成?”秦質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縱然這對姐弟倆背後過的什麼樣的日子他是知曉的,可是一說出口來,總歸是丟人的。
秦玉暖好脾氣地笑了笑,道:“既然如此,玉暖也放心了,父親都肯護著寶川,不讓寶川平白受欺負,那玉暖更是沒什麼會擔心的了。”
秦玉暖又巧妙地將婚事轉移到了寶川的身上,嫁是要嫁的,隻是嫁給誰,秦玉暖心裏頭似乎已經藏了一個人。
繼續談論了些其他雜物,秦質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吩咐二人先回去,又給秦雲妝下了禁足令,在大婚之前,都不準她出自己的院子,秦雲妝和秦玉暖才出了順昌院,就看到竇青娥帶著秀姑在小石板橋那等著,一眼瞅見了秦玉暖,臉色就成了冰塊似的,如今對於這個庶女,她竇青娥已經是明刀明槍,連遮掩都不準備給了。
“過來!”竇青娥對著秦雲妝冷冷地喝了一聲,拖拽過倍顯憔悴的秦雲妝,“盡給我做些丟人的事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竇青娥是在說宮裏的事,誰知道竇青娥話鋒一轉,斜睨了秦玉暖一眼便道,“你是太尉府的嫡女,出了任何事也都有你爹爹和你舅舅替你頂著,她不過是個庶出,我平日裏是怎麼教導你的,不要和身份地位相差太大的人並排走在一起,不然,這身份地位也都會被拉了下去。”
她竇青娥果真愈發無恥霸氣了,這明明就是在明目張膽地告訴秦玉暖,她秦玉暖以一己之力終究都鬥不過龐大的竇家的,秦玉暖微微一挑眉,輕描淡寫地道:“方才父親訓斥晚輩們的時候提到了一句話,玉暖倒是覺得十分應景,不知道母親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竇青娥冷冷地哼了一聲,露出一股挑釁且不屑的神情,牽著秦雲妝轉身就要走,誰料秦玉暖那擲地有聲的話語卻飛快地追了上來。
“那便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你好大的膽子!”竇青娥猛地一轉過身,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對她說話,邊說,一個巴掌就揚了起來,似使勁了畢生的力氣,她決定了,她今日一定要好好地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女。
可突然,一團黑色的帶著四隻爪子的東西突然朝著竇青娥的臉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