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妝拚命地想要保持著她的風範,卻還是忍不住斜著眼睛對著上官儀道:“你什麼意思?”
上官儀眼裏閃過絲絲得意,卻是驚訝地捂住嘴,故作驚慌的樣子道:“哎呀,我方才說了什麼?瞧瞧我,秦姐姐,妹妹我年紀小說話沒個遮攔的,想到什麼就說了什麼,您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如今就連上官儀也敢和她玩這一招笑裏藏刀了,秦雲妝看了看上官儀,又看了看一副看好戲姿態的秦玉暖,眼神有些閃爍地落在了風度翩翩,等到大家夥都吵完了才出來主持公道的司馬銳身上。
“今日是詩會,這樣文雅的一個日子,大家就不必為這些小事計較了,”司馬銳含笑道,又連忙吩咐了劉保道,“秦大姑娘的衣裳髒了,你領著她去畫堂換一身新的,你先派著人去把畫堂裏的熏香點起來。”
劉保連聲應下,可是距離詩會開始不過半盞茶的時間,畫堂雖然隔得不遠,可是一去一回再加上換衣裳整理容妝的時間,肯定不能及時趕回來。
秦雲妝有些不樂意了。
秦玉暖倒是語氣和緩地笑著說道:“三殿下處事果然是十分貼心,處處都為大姐姐著想。”秦玉暖說完,又有意識地看了看秦雲妝一眼,秦雲妝的臉上果然還是露出些許的沾沾自喜,可是不甘心和不願意離去,還是占了大多數。
上官儀則是挑了挑眉,高著嗓子道:“我看秦姐姐是不願意走吧,她走了,待會可怎麼在皇後娘娘和芸貴妃麵前獻殷勤呢?”
這招激將法果真是極管用,秦雲妝一扭頭,散亂的發髻掉落了一束食指粗的束發掛在眼瞼處,她緩緩地抬起手挽過這束落發,竭盡全力地保持動作的高雅和姿態的端莊,無視了上官儀赤裸裸的嘲諷,對著司馬銳行了個宮裏,眼波流轉之間都是柔情:“多謝三皇子。”
看著劉保領著秦雲妝離開後,司馬銳向著遠處已經忙碌起來的宮人們瞅了一眼,對著秦玉暖道:“詩會似乎已經快開始了,秦三姑娘請。”
司馬銳做了個拱手請的動作,那白皙如玉的麵龐上是風流無比的儒雅,一顰一笑之間都帶著天生的貴氣,天底下,應該沒有女人能夠抵抗這樣完美得的天家三皇子了。
可是秦玉暖隻是卻了卻身,有禮地回道:“還請三皇子先去,我與上官姐姐還有話要說。”
又一次,她拒絕了自己,司馬銳頓了頓,笑容依舊保持在臉上,半晌,才道:“好。”
現下,隻剩下了上官儀和秦玉暖兩個人,氣氛有些微妙起來。
“你做得很好。”上官儀抬起高傲的頭顱,看著秦玉暖的眼神就像是在審視一個很會辦事的手下,“她秦雲妝不是一直自恃清高嗎?今個兒我就讓大家都看看,她骨子裏到底是多麼的媚俗多麼的不堪。”
上官儀一直記恨著秦雲妝和上官讓的死之間的牽連,自上官讓死後,她變了許多,若是說以前不過是有些驕縱任性,此時的她,更像是一隻伺機出動的禿鷹,隻要發現有機會打擊秦雲妝的機會,她總是不遺餘力,甚至,想出了一個更加邪惡的計劃。
上官儀沾沾自喜地道:“畫堂裏的熏香我早讓人換了,馬上大家就可以看到一個淫、蕩不知廉恥的秦家大姑娘,我讓你引她去畫堂,沒想到你這麼容易就做到了,你,倒真是不簡單啊。”
秦玉暖斜著眼睛瞅了上官儀一眼,剛才秦雲妝的摔倒確實不是偶然,是她讓冷長熙派來貼身保護的冷武暗中做的手腳,對於高手來說,僅僅需要一個玻璃珠甚至一顆黃豆就能讓一個弱不禁風的閨閣女子摔倒。
對於上官儀謀害秦雲妝的熱情,秦玉暖沒興趣參與,不過於寶川和自己有利的事情,她是十分樂意的,秦玉暖轉過身子,隻冷冷地回了一句:“你別牽連到我身上就好。”
上官儀點點頭:“這是自然。”
就算上官儀想要牽連,秦玉暖照樣也有辦法化解。
那邊的詩會,已經開始了,等到秦玉暖趕到的時候,恰好聽到園子外頭傳來內侍的高聲提示的聲音:“皇後娘娘駕到,芸貴妃娘娘駕到,端妃娘娘駕到,玉嬪娘娘駕到,嫻貴人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