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欲望再也藏不住了,他的身體再也不受他理智的控製,他開始飛快地解開自己的腰帶,褪下自己的襲褲,那裏的炙熱清楚地告訴他,他愛這個女人,已經愛得發狂了。
“囡囡,我要你,我現在就想要你。”秦臨風呢喃著,傾訴著,麵色潮紅著。
他再次堵上那朵美若桃花般的唇瓣,反複低語:“囡囡,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他的手撫上他在外遊學時日思夜想的麵容,一股黏黏糊糊的液體卻從他的指尖滑下。
他扳過手掌,上頭竟然全是鮮血,驚坐起,他的身下,哪裏是他夢中也不曾忘記的囡囡,分明是死去的聽荷,聽荷的臉上盡是汩汩流出的鮮血,從她的口腔裏,鼻腔裏,眼眶裏,還有她的身上,也是鮮紅一片。
“你!怎麼會是你!”
“大少爺,昨夜明明是您一把抱住奴婢將奴婢拖進房間裏的,你嘴裏還一直喊著奴婢的小名,大少爺,你……。”
“大少爺,您何時將奴婢收房呢?”
“大少爺,若是我答應您將這藥粉下到二少爺的早飯裏,您是不是就把咱倆的事和夫人說?”
“大少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滾!賤女人!”秦臨風在床上揮臂怒吼了一句,皺的緊緊的眼眸猛地一睜,滿頭的虛汗,顫抖的雙手,房角處銅製的角漏有條不紊地滴落水滴的聲音,終於將他拉回了現實。
秦臨風的胸膛依舊在劇烈地一起一伏,腦海裏似乎還在回想方才夢中的場景,這不能怪他,怪隻能怪那個叫聽荷的丫鬟自恃過高,以為遠房姑媽是母親身邊的人就與眾不同,想要一步登天做姨娘,如果,如果她不來威脅自己,自己又怎麼會……
突然,一陣敲門聲打斷了秦臨風的思緒。
“大少爺,腰帶補好了給您送來了。”這是秦臨風院子裏管事媽媽的聲音,說來奇怪,秦臨風的院子裏出了男性小廝便是半老徐娘的老嬤嬤,從來沒有過年紀輕輕的小丫鬟,竇青娥為此著急過,一個過了及冠之齡的太尉府嫡長子,一個通房丫鬟都沒有,怎生得好。
“什麼腰帶?”秦臨風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他徑直給自己倒了杯冷茶壓驚。
“就是您今個兒赴宴的腰帶啊,您沐浴完後,奴婢看著上頭好好的七顆珍珠竟然落了一顆,費了好大的勁,就在院子角門後找到了,就給您縫上去了,奴婢給你送進來?”
秦臨風端著茶盞的手一頓,幾步走到門前,猛地打開門,眼睛紅得似銅鈴一般大:“你剛才說什麼?我的那條北鬥七星腰帶掉落的黑珍珠是在哪找到的?”
門口的老媽子顯然有些害怕,隻將端著腰帶的手托高了些,吞吞吐吐地道:“就在少爺您自個兒的院子的角門那兒。”
秦臨風隻將有些鬆散的外衫一摟,直接奪過老媽子手裏的腰帶,看到原本掉落的第三顆衣襟剛補得天衣無縫,他曾不小心將這第七顆磕出個小印子過,順著珍珠一找,果然看到了被老媽子特意掩飾在線頭那的不起眼的一道劃痕,這正是原本的位置上的黑珍珠無疑了。
秦臨風的腦子像是突然被戳出了無數個孔一樣,呼啦啦地冒著涼風。
高明!真是高明!
秦臨風猛地甩手將這條腰帶摜到了地上,寬大的袍子像發了狂的風箏,帶著秦臨風的怒氣肆意地旋舞。
秦玉暖!以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第二日,太尉府的清晨顯得格外的清淨,今日是竇青娥離府的日子,聽荷送來的那張契約她早就知道,本想昨夜放手一搏,狠狠地踩秦玉暖一腳,卻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計謀作罷就是算了,還搭了自己的兒子被軟禁,就連今日她將要出行也沒能來送上一程。
秦質壓根兒就沒出現,隻派了謝管家來,態度已經很明顯。
“夫人,時候不早了。”謝管家毫無表情地催促著。
“等等,”秦玉暖一聲柔婉可親的止住了竇青娥鬆開秦雲妝的手準備轉身的動作,“母親,國安寺在京郊偏北,路途遙遠,玉暖沒什麼可以送的,唯獨上次母親讓玉暖抄寫的兩本經書,玉暖一直沒有機會交給母親,玉暖特意將字寫得大大的,白紙黑字,母親一定可以看得很清楚,也不擔心眼睛疲了,還請母親收下,也算是玉暖的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