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四節(3 / 3)

可是一旁的醇怡王卻猶豫了。

“五哥柳相國你們也知道,如果隻有本王一人,本王肯定二話不說出兵助皇上回宮,可如今這形勢,二位心中也十分明白,四哥你家齊秋在外還好一點,可是本王的齊葉,他從小患有腦疾,老夫又隻有這麼一個兒子,老夫實在不願冒險送了他的性命。”

燕陵王和柳相國聽聞,一時也找不到言語來反駁醇怡王。從先皇還未登機之前,醇怡王也是大齊王爺中的一顆明珠,驍騎善勇,琴棋書畫皆是樣樣精通,而且醇怡王性情溫和,麵容俊美,愛戴百姓。因此太上皇才會封他為醇怡王。本來太子之爭就出現在先皇和醇怡王之間,可惜後來醇怡王生了個患有腦疾的兒子,太上皇大失所望,覺得他後繼無人便立了先皇為太子。

可惜先皇薄命,登基不到十年就因頑疾纏身去世,留下當時隻有十五歲的當今皇帝登基繼承皇位。

自此之後,醇怡王修身養性,從不參與朝政之爭,隻做好自己分內之事。雖然帶兵打仗是他的強項,可這次如果真要逼他反壽王爺而危及了他兒子的性命的話,可真是不厚道了。

“可是這畢竟是易主之大事啊。”燕陵王不甘心的說。

“老夫知道這是大事,可是改朝換代都是常事,易主豈不更加平常,隻要四哥他能夠勵精圖治,愛民如子,換誰當皇帝不是當?”

“可是八弟,你我心裏都清楚,四哥他想要的,不過就是那把龍椅帶來的至高無上的權利罷了。當今聖上年紀雖小,但他為國鞠躬盡瘁,這些我們都看在眼裏。如果四哥真的登上了皇位,那天下百姓又要生靈塗炭了。到時候他為了鏟除異己,肯定不會留我兄弟倆的。更別說齊葉了。”

“是啊,”柳相國附和道,“八王爺你應該考慮得全麵一點啊。”

醇怡王沒有直接回答二人的話,反而問柳相國道:“柳相國是如何得到皇上的消息的?”

“說來慚愧,”柳相國做了個作揖的手勢,“我那不孝女本在揚州一個畫家那裏學藝,出去了大半年昨日才回府,一回來就把一封聖旨遞給了我。”

“照聖旨上說的,皇上已經在都城了?”

“應該是吧,那不孝女也沒有多說。”

“那趕緊帶我們去你府上吧。我有話要問柳小姐。”

“可是,二位爺不怕壽王爺起疑麼。”

“就說去你家欣賞字畫,管他起不起疑。”

一行三人,馬車卻沒有往平日歸家的路線行駛,都去了柳相國家。說是說不用管壽王爺的監視,但兩位王爺還是親自告訴了自己隨身的仆人說是去柳相國家新進了一批山水畫,欣賞字畫去了。

探子回報壽王爺的時候,他也稍稍起了一下疑心,不過他知曉他兩位皇弟都喜歡字畫沒錯,況且他也確認了柳相國家確實新進了一批字畫,便沒有再多管。

二位王爺去了相國府之後,相國趕忙將在北苑彈琴的柳江月叫了出來。看到兩位王爺,柳江月福了福身子,準備行李。

燕陵王立馬上前去扶住她,認出她就是當日在虹銘山跟齊雨齊秋一起的那名絕色女子。

“原來你就是跟雨兒在一起的兩位女子之一的一個啊。”

“是的。”

“一路上你們辛苦了。到底發生了什麼,可否一一告知老夫?”

“是這樣的…”

柳江月將他們在路上的遭遇一一告知了眼前三位權傾朝野的人。聽過之後,盡管這三人都活了幾十年,見了不少大風大浪,但還是被這幾個年輕人這幾個月來的遭遇所感歎。

“皇上現在在哪裏?”醇怡王問道。

“在城中的一個客棧裏。我已經派人去接他們了。”

“去的人可靠嗎?”

“絕對可靠。”

過了一會兒,幾個身披披風的人推門進來了。一看果真是齊秋齊雨,天引和如砂。

齊雨很久沒有見到他父王了,激動得上前就是一個熊抱,而燕陵王則是激動得老淚縱橫。眾人都這麼觀望著,突然想起忘記給皇上行李。正準備下跪,齊秋卻擺了擺手說不必了。商議正事要緊。

那一夜,柳相國的書房裏燈一直沒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