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時候已經淩晨了,言宋醉的不輕,還是他朋友送他們回的家。杯具的是,他還真以為他們是情侶,隻送到言宋家就走了。
她將言宋扶到床上,脫衣喂水,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哪知道言宋忽然抓住綰綰的手,把她攬到懷裏,“我追了你那麼久,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他說話的時候帶著鼻音,好像是哭了。像個小孩子一樣。“言宋,你才追了我一個月,很久嗎?”她沒好氣的要掙開,哪知道人家言宋越抱越緊。“胡說,我都追了你五年了!”
綰綰一聽就知道,是認錯人了。看他一副傷心的樣子,綰綰反而不忍心把他推開了。
言宋還一個人在那裏自言自語,“舒洛,我好喜歡你。你為什麼總是裝傻?”
綰綰這下更加驚訝了,舒洛?明明是那個寡言少語的咖啡師啊。她還真沒想到他們的老板是個gay。綰綰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雖然驚訝,但並不歧視。
言宋已經不說話了,隻是還有些抽噎,不過已經睡著了。綰綰站起來,給他蓋好被子。
現在回家是不可能的,還好這裏離咖啡店進。
就索性拿了言宋的鑰匙,跑到咖啡店去了。
這個點,店裏自然沒有人。
她開了一盞小燈。給自己煮了一杯咖啡。這還是在b市,一個人呆在家裏無聊學的。
路上已經很少有人了。除了一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還在這座已經安靜下來的城市兜兜轉轉。
她忽然就想起了離別那晚,俞子衍抱著自己,叫著自己老婆。那是他第一次那樣叫自己。
他那樣緊緊的抱著自己,就像今天晚上的言宋一樣。
綰綰忽然好想知道,他那時是以怎樣的心情抱著自己,親昵的叫著自己。可是,沒有人會告訴她答案,她走了三個月了,神通廣大的他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找自己嗎?還是,他已經簽了那份離婚協議書。和林夕貞雙宿雙飛,早已經忘了杜綰綰這個人了?
綰綰猛地搖搖頭,她還在期待著什麼?期待她一抬頭,那個男人會站在自己麵前,伸出手,帶她回家嗎?杜綰綰,你也太沒骨氣了?那個趾高氣昂去送離婚協議書的你去哪裏了?
可是,杜綰綰無助的流下淚來,她就是那樣沒骨氣的人。若不是被俞子衍傷的狠了,她絕不會想到要和他走到這一步。
她其實,是那樣的依賴他啊。
她就著咖啡看著外麵的風景一直到三四點,才漸漸睡去。
她是被言宋吵醒的,“綰綰,你怎麼在這裏?”
綰綰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已經暮秋了,她這樣睡了一晚上,自然著了涼。站起來的時候頭有些暈。她沒有想到下麵還有更讓人暈的事,這家夥,竟然開口就是,“綰綰,你和我交往好不好?”睡了一覺起來,老板依舊意氣風發,全沒了昨日的頹敗與無助。
綰綰調笑著,“老板,你是攻還是受?”
言宋愣了一下,不自然的笑笑,“你知道了?”綰綰點了點頭,“你看,我就不計較你以前那我當擋箭牌的事了。不過現在我都知道了,你就不要再說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了。還有,都是因為你,我才會感冒的,所以,我現在要請假。”
綰綰伸了個懶腰,拿著自己的包就要走。誰想言宋忽然拉住她的手,“既然你都知道了,你就更不能拒絕我了!”
這下輪到綰綰驚詫了,“你還想那我擋?”
言宋無辜的點點頭,“我得安撫我爸媽啊!他們天天讓我給他們找兒媳!可是……”言宋指了指正在忙活的咖啡師,“我隻喜歡他的。”
綰綰也很無辜,她從包裏掏出一個盒子,“你看,這是我的婚戒,我已經結婚了,雖然兩個人正在分居中,可是我的戶口本上還是已婚。”
言宋顯然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循循善誘,“沒關係的,隻要你明天和我去我父母家,露個臉就好了。好不好,綰綰?綰綰?你最善良了!”
綰綰禁不起他這樣難纏,隻得尋個空鑽了出去,“明兒再說,我先回家休養身體。”
回家的路上,她看著手中的鑽戒,祖母綠的寶石,雖然年代有些久了,但並不妨礙它的奪目。
她就忍不住想哭,眼淚滴在暗綠的寶石上,分外的淒美。
老板和咖啡師的愛情,注定是不被祝福的。可是老板卻能毫無顧忌的大喊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而俞子衍那個腹黑男,從來不和自己說他心中的想法,他對她溫柔,寵溺,她就覺得他也是愛自己的,他有時候會很霸道的吃味,占有欲也很強,她也就覺得他是在乎自己的,可是,除了那次在老家,他那句一點都不真心的表白,俞子衍再沒有跟她陳情過。
無論她怎麼愛他,怎麼努力的想做個好妻子,營造個好的氛圍,他都不領情,偶爾的溫情就像給寵物聽話的獎勵。這樣無望的掙紮,讓她卻是絕望。每次衍生的希望,都要被他扼殺。這樣的無望,她不想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