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結束,杜言把俞子衍叫到房間,綰綰腸胃不舒服自然早早的洗漱休息了。
偏偏手機響了,卻不是她的。大概是俞子衍的電話。一直在響,大概有急事,綰綰便下床在他的外套裏找到手機,來電顯示是林夕貞,她顫顫巍巍按掉電話,下意識的就要把這個來電顯示刪掉,卻突然來了條信息,還是林夕貞:怎麼不方便?她在?你什麼時候跟她攤牌?這種女人得過且過,你還要我等多久?
心房的那頭傳來碎裂的聲音,心底傳來自己受不了疼痛的崩潰的尖叫聲。刺耳極了。
隻想堵著自己的耳朵不想聽到這般絕望的聲音,手機掉在了地上,也不去管。縮在牆角,好似這樣能減輕痛苦,能摒棄那聲音。
可是,她忘了,那聲音是從內而發到外的,任她怎樣與外界隔絕,都阻止不了心裏這種暴風來襲無法抵擋的痛苦。
她起來把燈,空調,電視,電腦的線全拔了,又在黑暗中摸索著那讓她崩潰的來源,磕磕碰碰的撞到了好多東西,動靜很大,當然把家裏其他人也引了過來。
門並沒有反鎖,俞子衍開了燈,看著滿室的狼藉,連忙擔心的叫著綰綰,看到綰綰完好無缺的蹲在那裏時才稍稍鬆了口氣,鎮定的轉頭對杜言夫婦說,“爸媽,我想綰綰大概心情不好發泄呢。你們先回去吧,我來安慰她。別進來了,裏麵有碎片,傷到你們就不好了。”
杜言夫婦畢竟也算做客,主人發話了,還言之有理,自然不好拒絕,擔憂的看了看綰綰,就回房去了。
俞子衍鎖上門,小心翼翼的避過腳下的東西,來都綰綰身前,“怎麼了?”俞子衍想著她大概是為了沒有懷孕的事和自己白天的話而耿耿於懷,不自覺的放柔聲音。誰曾想,綰綰慢慢的抬起頭,放下捂著耳朵的手,撿起一旁的手機,“林夕貞找你。”
俞子衍接過手機,並沒有去看信息,現在他最關注的隻是她而已,“大概是廣告的事吧。你就為這點小事把房間弄成這樣?”
俞子衍環顧一周,真是被賊闖過還要慘不忍睹,忍不住皺眉,“綰綰,爸媽還在。你這樣太任性了。你不是說不想讓他們難過的嗎?”
“可是我難過啊。俞子衍,難道我就沒有傷心發泄的權利了嗎?你是誰啊,憑什麼限製我的自由?”綰綰順著牆壁站起來,推開俞子衍就要走出去。
“你這個樣子,要去哪裏?”俞子衍完全不知道杜綰綰又怎麼了,他的母親更年期的時候都沒有這般善變。“你總得告訴我你為什麼難過啊?”
“俞子衍,你現在是不是特後悔和我結婚?”她雖然是在問俞子衍,但卻不要他的回答,“等爸媽回加拿大,我們就去辦手續吧。”
俞子衍倒是沒有想到綰綰會這樣說,他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她有這樣的想法。他隻知道,不可以,他們倆不能離婚,她怎麼可以離開他身邊。“綰綰,我記得我說過我不會和你離婚的。所以停止這個玩笑,杜綰綰。”他心裏有萬丈的怒火想要發泄出來,又礙著父母,就壓低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呼吸聲也無比的重。
“俞子衍,在你眼裏我做的一切都是玩笑嘛?那麼你對我的那些寵溺那些承諾也是玩笑?你是不是看準了我喜歡你,才這麼肆意的耍我?”她破罐子破摔,也不管會不會被俞子衍嘲笑,“你既然想跟林夕貞在一起,我就成全你。人家林夕貞也是名門千金,你可千萬別耽擱了人家。”她覺得自己做的真是仁至義盡了,就差沒學小言女主,一個人默默的離開了。
這招她也無法學。父母還在這裏,她無法舍棄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