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妄,君妄。”叫了兩聲都沒人應,輕輕推開門走進裏麵。可好看到君妄的房間都是年青少年的裝飾,韓國歐巴的海報橫七豎八的貼在牆上,寫字台區域還掛著把破舊的吉他,書桌亂七八糟,有被人翻過的樣子。
不對……不對……,可好進入房間一路走來才房間裏發生過什麼事情,還有血,破碎衣服的布條,鞋子,還有——女人的長發。
這該是君妄房間吧,門開著可以進一個人的寬度,可好伸長脖子,裏麵君妄的抽噎聲斷斷續續的對誰講話。
側過身子進入房間,房間四周牆壁濺開的血都成深褐色,裏麵破碎的衣物比外麵要完整些,大撮的頭發隨牆壁上的血而凝固在牆上,觸目驚心。
“誰。”可好碰到掉在地上的一隻小鈴鐺,鈴鐺串在條紅色的繩子上,看樣子是手鏈,響起驚動了悲痛欲絕,雙目赤紅的君妄。
“君妄。”可好平靜無波的輕叫了聲,站在那裏不再有動作,因為現在她看清了床上血肉模糊的一具女屍,身體的血都幹涸,頭皮也是血肉模糊,頭發隻留了稀疏少部分的幾根,看的可好頭皮發麻。
可好最怕兩樣,一是死的慘的屍體,二是自己長久做的夢,屍體太慘會讓自己想起夢裏屍橫遍野的場景,那鮮紅縹緲隨風而飄舞起的紅紗,那紅的傷了眼,涼了心俊美的男子,無一不讓可好感受到他的悲涼與傷心,心揪著痛。
“你……有事?”君妄扯過已經被血漿染髒的毛毯給女屍蓋上,女屍的胸有一邊被活生生的削去,蓋到胸的毛毯一邊低一邊高,君妄眼睛紅的更深,手捏的骨頭都快碎。
“她……誰幹的,有人能闖進機關重重地林中樂,對這女孩下此毒手,殘忍的連我都自愧不如。”彎下腰拾起鈴鐺,小心翼翼的靠近君妄,看的出來他情緒處在崩潰與發瘋的邊緣。
“哈哈哈……哈哈……。”君妄仰頭狂笑不止:“你說的沒錯,誰還能在那麼短時間不驚動任何人慘虐她,除了這裏的老大,還有誰可以,除了他能這樣血腥殘忍,還有誰?他就是個殺人狂魔,他早該死,早就該死。”
可好看著君妄笑的扭曲,麵目猙獰著想要與平和無邪的樣子撕裂來,又不得不墮落成魔的狂吼,難過還是心底有訴說不清的心酸故事,可好也經曆過各種事情,疼痛比別人體會的更深,她知道,痛要說出來才能止血結疤。
小手包裹住君妄指著天的手,可好試著觸碰君妄,手穿過胳膊抱住脆弱的跟風雨中的弱小花瓣一樣的他,君妄頭靠在可好肩膀,淚水低落到可好脖子,清涼的……濕潤又滾燙的順著脖子下滑。
“十年前我就暗戀淺箬,淺箬喜歡穿著一條白裙子在雨後的水窪裏蹦蹦跳跳,泥水濺髒了裙擺,她卻拍手笑的特別開心,我第一次放鬆下心,躲在陰暗的角落偷偷的看,你知道嗎?我哥哥是個變態,他占有欲強,他喜歡自己的媽媽。”
抽噎著哽咽著喉嚨,君妄接著說:“小時候以為他是說說而已,長大後我們都成年才知道他是真的,他還特別恨我媽媽把愛分給我,小時候我就喜歡暗戀淺箬被他撞見,從而他暗中報複我,他讓淺箬喜歡他,又忽冷忽熱的對她。”
摸著眼淚,在這裏君妄基本講不下去,呼吸都困難,感覺喉嚨被人掐住,可好也算了解君羅是的多麼變態的人。
“開始我膽小不敢表白,實在看不下去我開始追淺箬,淺箬本來就很痛苦,此時我的陽光和愛溫暖了她,可是他卻叫著媽媽要了她,她被折磨的不成人樣,沒有辦法,為了躲避那變態,她隻能躲我這。然他叫我去和陌小生賭,經常叫我應付陌小生,久而久之我放鬆警惕,最後……最後……。”
最後還是讓君羅得逞,淺箬慘死在他房間,看樣子君羅追陌小生的時候是叫君妄帶著親信去新橋堵陌小生,隻是君妄發現房間不對勁,在看到慘狀,一時傻掉,遲遲不帶親信行動。
所有的一切都解釋通了,君妄看著自己殺死哥哥而無動於衷,可能對他來說他早就想千刀萬剮君羅,君羅心裏有病,禍害了一個好姑娘。
安撫好君妄從房間裏走出來時,天已經暗下去,你總覺得你是人生中最悲哀的一個時,你會發覺身邊還有更多,他們背後的心酸,內心的煎熬要比自己難太多。
叫下人收拾房間,在叫屬下準備喪禮,給姑娘好好下葬,希望來生能幸福安好。
離開林中樂,可好覺得肩膀多了些重擔,又覺得自己從前所謂的悲喜都太過輕浮,自己喜歡青蔥,不敢捅破紙說,自己不信任青蔥,卻都擺在了明麵,自己想做個壞人,卻腦筋簡單,自己想讓自己過好點,別人卻不讓。
生活的無奈,生活的悲歡,不經曆生死,哪裏看的透,放的下。可好行色匆匆的往家裏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