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於青雅痛哭一聲,伸手就把手上地針頭拔掉,等到趙新明反應過來,於青雅已經赤腳下床,直接拉開了床頭櫃。

“媽,你做什麼?”趙新明又驚又急趕緊繞到床的另一頭,於青雅已經拿出一個藥盒子,摳開捏了一把藥片就往嘴裏倒一邊嚎啕大哭,“讓我死,我死了就清淨了,就沒有人防礙你找那個女人了!”

她摳藥需要一點時間,往嘴裏倒的過程又稍稍遲緩了點,所以趙新明繞過來的時間剛剛好,劈手就打掉她手裏地藥片,再把盒子搶過來一看!是強生泰諾安這是一種非處方類助眠藥,副作用極小,但是像於青雅這樣大把吃下去,後果也是不堪設想。

趙新明又慌又亂,連忙把那盒子扔了開去,好像那是燙手的山芋,他絕望地抱住於青雅的手叫出聲來,“媽,你不要這樣!”

於青雅一把甩開他,恨聲道:“你還找那個女人不?”

“媽,田田她……”趙新明痛苦道。

“你還提她……”於青雅忽地就掙開他,直接撲向地上的藥片,趙新明連忙攔住她,用腳把藥片一腳踢開,於青雅又折身撲向牆上的插座,“電死我算了,電死我算了……”

“媽,我不找了。”趙新明痛苦道。

於青雅披頭散發,哭得全身打顫,“兒子,你,你給我個明確的回答,這個離婚協議書你要不要簽?”於青雅說著利索的從抽屜裏拿出離婚書。

趙新明的心在這一刻突然碎成千萬碎片,片片紮進血肉裏,他咬咬牙,木然道:“我簽!”於是拿起筆肅然簽下自己的名字。

於青雅籠了籠散亂的長發,對一旁的林天愛露出勝利的笑容。剛才一副病奄奄的樣子,立刻變得精神抖擻。

“新明啊,你知道嗎?這段時間媽生病,都是天愛衣不解帶的伺候我。這樣的兒媳婦上哪找啊。”於青雅讚歎道。

趙新明抬眼看著林天愛,精致的妝容早不複存在,散亂的長發,隨便挽起,一套簡易的家居服,一副標準的家庭主婦的模樣。此刻正低眉順眼的看著他。

“新明,都怪我當時隻顧解氣,想嚇嚇她,沒想到害她眼睛看不見。但是她出走的事,我真的一點也不知道啊。”林天愛的雙眼立刻浮上一層水霧,柔弱委屈的聲音讓人不禁心生憐意。

“都是那個賤女人自找的,怪不得你。別傷心了啊,小心肚子裏的孩子。”於青雅連忙安慰,然後欣喜的拿出黃曆查了起來。

“下個月十六是好日子,你們就下個月結婚吧。”於青雅自作主張的說。

“媽,不好吧。”這個聲音同時發出,趙新明和林天愛同時露出反對的表情。

於青雅瞪了趙新明一眼,“怎麼不好,你不看看天愛肚子有多大了。”然後又轉向林天愛,疑問道,“天愛啊,你怎麼了,你不是一直想嫁給新明嘛?”

“幹媽,要不先訂婚吧,結婚太突然,我怕不好跟我爸爸商量。”林天愛猶豫著尋找理由。她不知道自己在托延什麼。

“也是,你們是名門望族,一些禮節不能少。那好,就先訂婚。”於青雅喜滋滋道。

你們看著弄就行了,我累了,想去休息一下,趙新明疲憊的說。

林天愛盯著自己的肚子,心裏不知什麼滋味,這個曾經的籌碼和武器,現在已經變成包袱了。

三個人各懷心事,門鈴突然響起來,趙新明停下腳步,難道是他們找到田田了,欣喜快速的去開門。

“喲,你這個負心漢!”趙新明一開門就被一道大嗓門逼退好幾步,張淑蘭拎著一瓶二鍋頭昂視闊步的走了進來。

“喲,你居然還敢呆在這兒!”張淑蘭看到林天愛像個小媳婦似的站在那,嘲弄道。

“你們以為這世上沒有給田田撐腰的人了,都欺負她!”張淑蘭副潑婦罵街樣,雙眼怒瞪林天愛略突的肚子,不盡火從心來,“你以為你把田田逼走了,就可以轉正了!我告訴你,第三者永遠扶不了正!”說著張淑蘭一巴掌打在林天愛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