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醫院,你剛動了手術,不要亂動。”張淑蘭慌忙按住何田田。

“張姨,那為什麼不開燈啊?”何田田尋著聲音的方向,空靈的眼眸沒有方向的看著張淑蘭。

“什麼?”兩人異口同聲道。

趙新明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緩緩將手在何田田麵前晃了晃,那雙美麗的瞳孔卻是沒有焦距的注視著某個方向。

不一會功夫,何田田的病床上集聚了醫院裏所有腦科、眼科醫生。

“她這是怎麼回事?”張淑蘭焦急的問。

“患者腦部的血塊壓住眼部的神經了,由於位置特殊,做手術恐怕危險。”一位資質較深的醫師回答道。

“怎麼會這樣,年紀輕輕的從此就看不見了?”張淑蘭一時難以接受,眼淚止不住流。“這孩子命怎麼這麼苦啊。”

何田田聽到自己眼睛瞎了,心卻出奇的平靜。

“張姨這樣挺好,就不用再看到那些肮髒的畫麵了。”空靈的眼神,空靈的聲音。

“田田。”趙新明痛苦看著她,蒼白的小臉,竟是那麼安然。

趙家客廳。

於青雅在大廳裏不斷走動著,“什麼,何田田成瞎子了?”尖銳的嗓音拔高。

“過兩天,新明就把她接回來了。”林天愛幽怨的說。

“什麼?難不成讓我這個老太婆去伺候她?於青雅不悅道。”不行,我堅決不能再讓她回到趙家的。

林天愛卻無動於衷的坐在哪,她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父親怎會拿著何田田血樣找人做簽定呢。小護士推著何田田在醫院的花園裏散步。

“護士小姐,這草坪裏的草是不是剛剛修剪過?”何田田慵懶伸著腰,笑逐顏開的說。

小護士看了看園丁剛修整的草地,“哎,是真的哎,你怎麼知道的。”

“眼睛看不到了,其他的感官自然變得很敏感。其實,隻要用心去感受,你就會發現這青草的香味真的很好聞。”何田田小臉安然的幽幽道。

“楚小姐,你那麼好,我真是替我們林總經理感到慚愧,仗著自己的權力奪別人的丈夫。”小護士義憤填膺不平道。

何田田淡淡一笑,“天愛卻實傷害了我,但是更讓我心痛的是我的丈夫,他對我們的愛情不堅定,沒有阻擋她的誘惑。”何田田一臉平靜的模樣,卻讓人心酸。

“但是如果為了得到一個人,要不擇手段就太卑鄙了!那天我在走廊上聽到趙院長和林總經理吵架,你的車禍就是……”小護士突然看到於青雅朝這邊走了過來,及時的住了嘴。

臉上的陽光被擋住了,何田田知道有人站在她身旁。笑著示意護士離開。

“田田,我這次來也不跟你拐彎摸角,你把這個簽了吧。”於青雅直截了當的把一份離婚協議書放到何田田腿上。

何田田摸索著手裏的紙張,心裏一陣冷笑,這次都想到一塊了。

“我們趙家心好,看你是個瞎子,會給你一筆錢,把你媽媽的後期藥費付清的。隻要你乖乖的在這上麵簽字。”於青雅把筆塞進何田田手裏,把她手按到簽字處。

她鬧了多少次離婚,現在這麼竟輕易解脫了。

握著手的筆毫不猶豫簽上去。

“太好了,太好了,我這就給天愛打電話。”於青雅欣喜異常,捧著協議書激動的說道。

何田田露出諷刺的笑容。沒想到瞎了,卻也因禍得福。

協議書簽了,於青雅心高氣昂的仍下何田田便走了。

何田田感受著陽光與花香,這一刻無比的平靜與安逸。

這幾天的訓練已經讓她對醫院的道路很是熟悉,何田田拿起拐杖憑記憶敲打著拐杖慢慢走著。

眼睛看不見,聽力變得靈敏,嗅覺也變得異常靈敏。

身後的腳步聲打斷了田田短暫的平靜。

何田田停下來,她能感覺到向她走來的人帶著不善的氣息。

“何田田,你輸了!”林天愛得意的看著何田田,露出勝利的笑容,全然沒想到對麵的人根本就看不見她擺出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