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副統領將蘇盈的話語大聲複述一遍之後,整座沉雁郡響起了如同海嘯般的喜悅呼喊聲。
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
葉嵐與苟言回到周府之後,立即讓周樂幫人安排了苟言的住所。
周樂在得知苟言是天命宗弟子之後,整個人都驚住了。
能進天命宗,就已經說明這個人極其不簡單,不論是天賦,亦或者背景!
就如周樂自己,雖然有天賦,而周府也能付出進天命宗的那個價錢,但代價還是太大了!
人各有誌,周樂還是選擇繼承錦雲騎,而沒有去天命宗,但這不代表他不向往。
將苟言的住所安排好之後,周樂立即命人去取來了藥末等物,帶苟言前往浴室。
“兄台需要服侍嗎?”周樂象征性的問了一下,畢竟好男女之事的人也不少,如果能合對方心意是再好不過。
苟言微微一愣,然後麵色緊繃起來,嚴肅道,“不需要。”
葉嵐與周樂相視一笑,此刻苟言認真的樣子真是令人忍俊不禁。
從下人手中接過一套衣物,周樂遞給苟言,道,“也不知是否合身,暫且穿著吧。”
苟言雙手捧過,道了一聲謝,轉身進入浴室,那水池的中氣霧氤氳,一片朦膿,還有藥香飄逸而出。
他小心翼翼地將劍從後背取下,放在水池邊上,然後脫去衣物,進入水池中。
清洗了不一會兒,忽然聽到一聲“吱嘎”,苟言頓時如同受驚的狼崽般渾身緊繃起來,望向門那邊,兩道人影走了進來。
“你們進來幹嘛?”
苟言辯清來人是葉嵐與周樂之後,將頸部以下的身體都泡入水中,隻露出一個頭,緊張問道。
“洗澡啊。”
周樂哈哈一笑,一邊脫衣一邊道,“飲酒半醉後泡個澡,豈不是美滋滋。”
葉嵐也是笑道,“都是大男人的,你緊張什麼。”
“……”
苟言沒有搭話,那張俊俏的臉上除了緊張看不出什麼其它情緒,他別過頭,不去看那大大咧咧的兩人脫衣場景,不僅僅是因為沒興趣,很顯然,從小在規矩森嚴的劍淵長大的他,非常注意個人隱私。
在這一點上,他像個害羞的小男孩。
忽然,苟言聽到周樂喊道:
“好神奇的一塊玉佩。”
用來形容玉佩的修飾詞是神奇,而不是別致、精巧、溫潤之類,這讓苟言心下好奇,不由也回頭望去,最先看到的是赤身裸體的兩人,幾乎是一瞬間,苟言的臉就變得緋紅了。
“哈哈。”
葉嵐忍不住笑了起來,似乎忘記自己第一次見蘇盈時的窘迫,玩笑道,“看見兩個大老爺們都要臉紅,要是給你看個渾身光禿禿的姑娘,那你還不得鑽到地下去?”
或許常人聽到這話,會在腦中描繪出那景象,但苟言腦中什麼也沒有,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女子的身體……到底是什麼樣子,但他好像也能想到那時候自己會有多窘迫,這樣一想,現在竟是放鬆起來。
葉嵐與周樂躍入水池,紮起丈許高的水花,苟言的目光很快就被葉嵐胸前的那塊環壯玉佩給吸引了。
玉佩通體碧透清澈,沒有任何花紋,卻讓人生出一種此物是世間最精美事物的感覺。
它似乎隱隱散發出一種神奇的韻味吸引人的心神,但當你仔細一看,卻又覺得它平常無奇。
葉嵐發覺苟言盯著此玉佩看,不由微微訝異。
這塊玉佩,從記事開始,葉嵐就一直貼身佩戴,他也不知道玉佩從何而來,隻是一直習慣了將它佩戴再身,先生也從未提及這塊玉佩。
所以葉嵐一直將這塊玉佩當做普通玉佩看待。
但苟言盯著玉佩看了許久後,麵色漸漸變得肅穆起來,是看上去非常凝重的那種肅穆,讓性子這般真誠的一個人露出如此神情,說明他發現了了不得的事。
“這塊玉佩有什麼問題?”
葉嵐心下驚疑,出聲問道。
苟言像是認真思量了許久,最終,他還是緘默未言。
……
這一片寸草不生的茫茫大荒,土地幹涸,地麵望去是一片看不見邊的裂痕與灰黃色的土塊。
忽然間,天上並沒有雨水飄落,這土地卻迅速濕潤起來,那些裂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修補著,接著,幹枯的土塊變成了泥土,然後一株株令人眼前一亮的綠芽兒破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