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個未完的故事——《因為夢見你離開》
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你心中有沒有渴望卻停靠不了的岸?
(一)
無論外麵光照多強烈,醫院的長廊浸透陰涼。空蕩的周圍,時而傳來窗外零落的鳥叫。葉菀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等待,手表的秒針不斷走,她數著,四十分鍾後,手術室門打開,孟知被推出來,葉菀迎上去。
醫生拉下口罩問:“是病人家屬嗎?”
葉菀回答:“我是,請問她現在情況怎麼樣?”
醫生說:“手術還算順利,不過由於腹中胎兒月份拖得有些大,再加上病人先前有過流產經曆,所以身體比較虛弱,現在還在昏迷,我們建議住院輸幾天點滴,休養一段時間再出院。”
葉菀連忙道:“好的,我馬上去辦住院手續,謝謝醫生,麻煩您了。”
醫生說了聲:“沒事。”走了。
葉菀沒想到醫院白天人那麼擠,手續也繁複,跑上跑下來回幾趟才把事情全部搞定。葉菀到病房時,孟知醒了,葉菀上前看她,像變了個人——術前臉龐殘欠的紅潤完全退卻,麵色蠟黃;兩眼凹陷,高聳的鼻梁有種孤峰般的突兀。
葉菀柔聲道:“喝水嗎?”
孟知搖頭。
葉菀又問:“想吃什麼?我去買。”
孟知還是搖頭。
葉菀沒再出聲,搬張椅子坐到孟知床邊,靜靜陪伴。
術後的孟知空虛而呆滯,卻絲毫沒有要休息的意思,她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深黑的眼球大而無神。葉菀看得難受,幾次想開口安慰孟知,但她說不出,怎麼說?需要割舍的本是不應存在的。
沉默良久,手機鈴聲打破病房的寂靜。葉菀趕緊掏出手機,來電顯示馮博。她快步走出,接通電話,那頭的聲音隨即響起,輕飄飄地:“葉導,沒有工作的周三過得不錯吧?”
“我請過假的。”
“是的,不過我現在有個不幸的消息要告訴你,你前天寫的稿子被嘉賓弄丟了,而唯一的存稿隻在你隨身攜帶的U盤裏有,恰巧節目錄製時間又在一小時後,所以我很同情你必須在此之前到達最令你神魂顛倒的工作崗位。”
葉菀直接掛斷電話,放輕腳步走進病房,沒坐下,孟知叫她先走。葉菀看著孟知猶豫,削了個蘋果給她,才拿起包,臨走前不放心叮囑:“好好休息,別想太多,我去去就回來。”
從裏麵出去,太陽沒下山,葉菀一時不適應外麵的炎熱。她有些暈眩,顧不上遮陽,跑到十字路口攔下一輛出租車,火急火燎趕到台裏,找到負責人,把稿子拷出來。
任務完成,葉菀癱坐在椅子上,沒喘上兩口氣,馮博滿臉笑意走來,幸災樂禍地喊了一句:“葉導辛苦啦!”走近一看,說:“呦,額頭上還流著汗哪!不容易,路上挺堵吧?”
葉菀不理馮博,抽幾張麵紙擦幹額頭的汗。
馮博嘴裏‘嘖嘖’兩聲:“說實話,你是不是特意請假相親去了?但我不得不說,你今天這身打扮真的很沒品!如果我是那個男人,一定特別嫌棄!”
葉菀還是不理,馮博湊上去不依不饒:“最後成功還是失敗?看你苦大仇深的樣子,一定沒成!哎呀,是不是因為我那通電話壞了你好事?真是這樣,我就太對不起你了!”
“姓馮的,你累不累?每天那麼多廢話,怪不得到現在還沒人要!”
馮博跳起來:“開玩笑!你知道我身後隱藏著多少追求者嗎?我可是清華畢業出來的IT高端人才!”又將自己的高學曆顯擺一遍。
“那就滾回你的IT行業去,別出來跟我們學傳媒的搶飯碗!”
說完,葉菀推開馮博起身離開,沒走幾步,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她不認識的號碼,馮博在旁邊起哄:“相親男打來的吧?快接呀,別不好意思,這裏沒外人!”
“你就是外人!”葉菀沒好氣地丟下幾個字,加快腳步,接通電話,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葉小姐嗎?我姓程。我想能不能耽誤你十分鍾時間,和你聊一聊有關孟知的事。”
葉菀立刻明白這人是誰,說:“不用,有事你親自和她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