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房間,隻剩下飄散不去的胭脂香氣,銅鏡裏的佳人一身素衣,百裏櫻雪的淚珠滑落臉頰,隻留下一道淚痕,銀質的簪子握在手裏,娘親送她的銀簪,用此了解餘生,怕是最好,纖細的手腕微微抖著,雙眸緊合,狠下心來,狠狠一刺,不知從哪裏打出了一顆梅子,打落了她手中的銀簪……
百裏櫻雪手腕吃痛,睜開眼眸向上看去,木澤蘭坐在梁上,一身黑衣,微微有些喘著,縱身一跳,穩穩地落在了地上“不論如何,命都是最重要的呀。”
“貞潔若不在,命又有何用!”木澤蘭不知該說什麼,隻是先她一步拾起那地上的銀簪,百裏櫻雪再也不顧什麼大家小姐的模樣,淚水嘩嘩地留下來“或許,自從從百裏府逃出來的時候,我就該猜到這個結果了。”
銀色的發簪刺破纖纖細指,木澤蘭垂下眼眸,“不,你還有很多結果。”
百裏櫻雪一怔,抬頭就看見木澤蘭的模樣,那日一別,已經過去了一個月,雖然不知這個小姑娘為什麼會被別人叫做櫻雪,可是……
木澤蘭緊緊抓著眼前女子的手腕“相信我!”
歌舞升平的雪春樓又迎來了一位姑娘賣初夜的日子,傳聞中這位姑娘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那模樣更是像從畫裏麵走出來的一樣,多少男子日夜盼著,就為了見這個姑娘一麵。青樓的老鴇也不知道這姑娘刷的哪一出,非要來隻舞蹈再說其他的事情,老鴇想著沒準這舞姿一出,天下人爭相出錢,自家的金庫又能填上一筆,也是極好的事情不是。
悠揚樂曲輕輕奏起,赤衣女子恍若隨風飄下,纖細腰身惹得眾人側目,長袖一擺盡顯妖嬈,台下的呼聲一聲比一聲高,就恍若當年醉夢樓上青青一舞動青樓。
白衣公子執扇翩翩,一箱黃金已入雪春樓,老鴇的眼珠子險些沒掉了下來,公子旁邊站了個黑衣的男子,開口道“我家公子要買了這位姑娘,您不會不給這情麵吧!”
話音剛落,那站在台上帶著麵紗的女子身形一抖,向著男子看去,老鴇笑的合不攏嘴“給,給。”說罷就牽著那女子的手往那邊去,“哎呀呀,你咋還帶著這麵紗了呢,快快摘去,看了惹得人心煩。”
“等等!”
話音未落,隻見到紫衣男子景玄夕緩緩而入,挑了挑眉看著那台上的女子“櫻雪,你玩夠了沒有!”
女子狠狠撕下臉上的麵紗,一雙眼眸像是染了血一般的紅,台下的人皆是一驚,此女子確實絕美,可這神色,老鴇大驚失色,施粉過多的臉頰憋成了綠色“你你……你你……你是誰!”
那女子正是那不管不顧的木澤蘭!木澤蘭不管周遭,飛下台去,伸手一撈竟撈起那黑衣人的領子“你不是死了嗎!你是誰,是誰!”
眾人一驚,白衣男子一驚,景玄夕一驚,黑衣男子更是一驚,景玄夕側目一看,卻瞥見那黑衣男子旁邊的白衣公子“大哥!”
一聲喝罷,白衣男子終於勾了勾嘴角,“終究沒有躲過,這場戲,當真有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