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了嗎?”蛛網密布的破屋,隻有東北的一角是收拾幹淨的。李顯道盤坐在草垛上,雖然丹田被封禁,修煉(觀想)的觀念早已印入了他的本能。
李賢從竹籃內取出一個玉淨瓶,幾個小菜:“道叔,這瓶酒喝完我也要跟著出發了。希望還有再見麵的機會,希望我們能獲得最終的勝利。”
酒傾瀉進酒杯,李賢推手,將酒懸到李顯道身上。
李顯道沒有接過酒杯,沉悶說著:“小賢你也要去?你還沒有到下筆境,又能有多大的作用?”
“兩位先代老祖也已經預備好出發,哪還有我不去的道理。再怎麼說,我的價值總是高於那些村民的。”李賢說話間,已然飲下屬於自己的那份酒。
“人手已經清點完畢了,隻有兩百士兵,五十位後天武師,十三位先天武師,如果算上隨行的長輩或許能多出些,但也多不了幾個。”
李顯道聽出了李賢的意思,是為了告訴他李鎮的人手。畢竟如果不是他無法解釋清楚回歸的原因,這些事本該由他負責。
“不用和我說這些,這次帶隊的是李海。”李顯道說話間夾雜了太多唉聲歎氣,任誰都能看出他心中的低落,“戰力差距終究還是有點大,到底是族人太少。”
李賢看在眼底,終於憋不住心中的那份怒火:“已經一天了,我也給你送了五次餐飯。道叔,我隻想問你一句,你真的出賣了李家嗎?”
話剛說完,便得到了李顯道義正言辭的拒絕:“沒有!我可以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大家族。即便其中有什麼誤解,最終,也是為了家族。”
李顯道說得很平緩,話語中透著堅定,李賢也聽出了其中的沉重。
“我信你,”李賢說的很認真,“可是道叔,這並不能改變什麼,也不足以讓現在的一切有任何改變。甚至,不足以成為你回到李鎮的理由。”
“我說過的,是小雨看望我的時候解開了迷藥。我同樣疑慮著,因為這一路,我隻遇到了兩次阻攔。直到我切身將謝昌重傷卻被救,我才真正確定,自己沒有中任何陷阱,也不存在任何陰謀。”
李顯道在訴說一個關於他逃離謝鎮的故事,故事中的他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攔,便重傷了謝昌,還一路逃出了謝鎮。
“可是道叔,你有沒想過,當你真正走進李鎮,謝家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李賢很認真地注視著李顯道,他看著李顯道的臉漸漸僵硬,像是被自己的話震撼到了,鬆了口氣。
李賢接著訴說自己的推測:“謝家放你回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讓你延緩我們前進的步伐,甚至通過你使得我們放棄這次戰爭。”
李賢右手放下飲盡的酒杯,拿起李顯道的手,將左手的酒杯塞入李顯道的手中。
聊天結束,李賢轉身,直立起半蹲的身子,一邊擦去額頭的冷汗,心中感歎著此時的境遇:“結束了,也開始了。”
獨留下李顯道一人,枯坐在草垛上,呆視著手中的杯酒,黯然神傷。一切按照他的劇情發展,他本人也成功用李賢口述的理由擺脫了自己的嫌疑。可是,李顯道並不滿意,因為戰爭終究還是開啟了。